季长风扶着门,哀叹一声:“承轩真不在。”
沃仕匪正要往嘴里塞饭的手顿了顿,他很不敢相信的看着季长风:“你喜新厌旧了?跟小琴抢人可不是轻易能行的。”
季长风觉得自己更累了:“你是不是人?此时不该是端茶送水,扶我坐下?”
沃仕匪很大气的指着旁边的位置:“喏,左边右边对面,随便你坐。”
“...”禽兽。季长风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通。
沃仕匪见他风尘仆仆,果真是满脸倦意,一般上发生这种情况,就是季长风有急事了。
到底不是铁石心肠,沃仕匪给坐在对面的季长风斟了杯茶,而那时昀木也将热饭端上了。
“明日我便让昀木去山城,来回也不过是耽搁五六日。”
季长风饮下水,干哑的喉咙终于好受些:“我在这等。”
“...”沃仕匪又愣了:“楼先生好似没来。”
“正好,晾他几日。”
反正这两人能折腾沃仕匪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当即没再问,默默吃饭。
因着赶路累,季长风扒了几口就没再吃,撤下饭桌后,他又与沃仕匪说了会话,早早歇息了。
楼清在房里窝了一下午,晚上孙姨喊他用膳时,见他双眼通红,以为他是不舍得季长风离开,又是无奈又是高兴。
孙姨端上饭,说道:“少爷去绝顶山寨不消几日便会回来,先生无需太过忧虑。”
楼清端饭的手一顿,半响才反应过来:“寨主不在?”他以为季长风没出现在饭桌是不想见到他。
孙姨也愣了:“先生不知?少爷午后便动身去东阳县了,此时应该也到了。”
午后...那不就是离开房间后吗?他记得当时有人敲门,只是那时心思焦虑,不曾注意是谁。
“可有说去东阳县何事?”
“不曾细说。”
所以从房间离开后就走了吗?楼清无力的放下碗,以手捂面。
孙姨和云蛋蛋都被他吓了一跳,云蛋蛋更是着急:“爹爹,你怎么了?”
他做错事了...明明说了喜欢,又为何不信任他?
“爹爹...”云蛋蛋急的去摇楼清的手臂。
楼清放下手,露出一张疲惫的脸,孙姨注意到他眼睛更红了,不禁沉思起来。
“我没事,你别担心。”楼清勉强笑了笑,他又问孙姨:“品贤呢?”
“二少爷身边缺人,少爷让他去帮忙了。”
为何他一点都不知道?那人总是这样,约定过要坦白,可却总背着他做事。
“品贤一走,书院的御射又得停课了。”楼清惋惜道。
孙姨笑道:“先生不必担心,少爷早已安排妥当,大齐会顶替小尚。”
“寨主都安排好了。”楼清面色不明。
孙姨不疑有他,依旧笑道:“少爷不想先生太过Cao劳。”
不想他太过Cao劳就将一切承担,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真让人又爱又恨。
隔日一早,领了沃仕匪口令的昀木动身前往山城。
沃仕匪就两句话,路上小心和快去快回。
季长风在绝顶山寨等了五日。
第一日他对沃仕匪交付了季长存要办之事。
第二日他睡了一日。
第三日他很无聊。
第四日他实在忍不住,和沃仕匪喝了个通宵。
两人不知节制,一夜醉酒,导致第二日不知时辰。
季长风是被方琴从床上揪起来的,直接掀被子,掀与扔一气呵成,完全不拖泥带水。
季长风感觉凉意侵身,眉头还没蹙起来,就听见方琴不悦的声音:“你让昀木快马加鞭来找我就是为了看你的死相?”
季长风倏地睁开眼,落入眼眸的就是方琴那张艳丽的脸。
“回来了?”
方琴哼了声,将季长风往床上一丢,道:“我不介意再离家几日。”
季长风无奈,只好穿衣起床。
他这时才知道屋里不止方琴,矮几旁坐着个斯文清秀的青年,一身白衣,清静文雅,而沃仕匪虽正襟危坐,却垂着头,看来也是给揪起来的。
通常通宵饮酒,后果便是头痛欲裂,果不其然,季长风一起身,就感觉摇摇欲坠。
方琴及时扶了他一把,蹙眉道:“喝了多少?”
季长风掐着眉心道:“没去数。”
“...”真是豪爽啊。
季长风被方琴架着坐下,他听见斯文的纪承轩道:“不知长风找我何事?”
季长风揉了揉太阳xue,Jing神好些了才道:“想请你暂代楼先生一段时日。”
纪承轩道:“是个好活,我同意了。”
季长风笑了笑:“那就走吧。”
方琴道:“你有Jing神骑马?”
季长风摇摇头:“没有,所以你驾车,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