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逾全听到了。
谢笛哪还能听进去什么限定不限定,有些慌张地翻回身,去看背后那个男人。
张乐逾的面色铁青,这还是谢笛第一次看到一向淡定的张乐逾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敢相信又难以接受。
电话里的Frank还在不停地叨叨,谢笛二话不说直接挂了。
这下可真刺激坏了,本来只是两人之间的矛盾,现在开始无限蔓延。
谢笛堂皇地看向张乐逾,想开口解释。
张乐逾打断她,直接问:“老婆?你是谁的老婆?”
下一秒拿起谢笛没有上锁的手机,直接打开最新对话框,点开对方的头像——一个年轻时尚的男子,应该和谢笛差不多大。戴着墨镜,背靠着海滩。
点开朋友圈,往下一翻,找到一些自拍照。照片的脸,和他记忆中的没有偏差。
他把手机还给谢笛,冷笑着:“原来是真把我变成了炮友。”
“那你也记住,论先来后到,是我先来的。”她的原话,张乐逾奉还。
然后直接下床,裸着身子去阳台收回他昨天洗了的衣物。
昨晚的炮友出门前,谢笛穿着那件宽大的衣服出来。
“张乐逾……”没了之前发脾气的硬气。
对比自己的那点小脾气,谢笛怕极了张乐逾真正生气。
张乐逾没理,穿好鞋后,站直了身子。
就在昨晚他以为两人能够重新开始的门口,再次覆灭了所有的幻想。
张乐逾眼里没有任何的怒意和厌恶,只剩平静地看着站在远处的她。“我之前去剑桥找过你。当时我就见过这个男孩子。”
“谢笛,我是真想和你重新开始的。”
张乐逾走出小区,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当初在剑桥的画面。
他请假回国,却被告知谢笛去了剑桥。
他像谢笛最初在学校等他的那样,在她的学校里目送着形形色色的人员往来。等了两天后,终于见到了谢笛的身影。
十月的剑桥的天气几乎只剩下了Yin冷,谢笛穿着厚厚的防寒服,抱着书本往教学楼赶去。
张乐逾还没来得及出声喊她,只看到那个男孩子背着包快步追上她。然后飞跃着,搂起谢笛窄窄的肩膀。
谢笛嗔怪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男孩嬉笑着,搂着谢笛一起进入到英国古典的学院建筑中。
张乐逾闭着眼睛,想起那时。
当时他冲动地追去了而英国,聪明一世却忘记了提前打听好是否谢笛已经开始新恋情。
现在却蠢上加蠢。只听王思鉴说起谢笛的母亲催她恋爱结婚催得厉害,却忘了亲自问谢笛,是否还在等他,是否还在单身能够跟他一起。
两次,好蠢。
他又似乎回到了两年前,最初失去谢笛的时候。
那时候也像这样心痛来着,却没了言语。
第十三章 咱们姐妹
一家环境小资的咖啡店里。
谢笛眼神满是幽怨地盯着对面戴着sao包墨镜的Frank。
Frank本来姿态高昂,满是淡定。但被谢笛盯久了,浑身冒起难受。手在空气中一挥,试图把那一股子Yin冷氛围给赶走 。
“哎呀,好啦!是我的锅,我不该喊你小老婆,把你男人给吓走了。”
谢笛终于收起自己愤愤的眼神,抿一口冰美式以息怒火。
“回头草有什么好吃的,等着,下次我给你介绍点‘好男人’。”Frank看她不再生气,又开始皮。
谢笛白了他一眼。要是有好男人,Frank早就自己上赶着,直的掰弯、弯的其乐融融,还轮得到她?
Frank是她在去英国读书时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两个人租的公寓就在对门,所以有事情都是相互照应,没事情一起玩耍。
Frank是南方人,做事出奇地细致,特别是厨艺了得。谢笛经常抱着大腿蹭饭吃。刚到那边念书的第一个星期,谢笛就蹭了四五顿,每次都说只吃一勺。
那天下午,谢笛又抱着碗过去了,Frank还在做最后一道糖醋排骨。他站在灶台前烧菜,屡屡回头,看了偷吃的谢笛好几眼。
谢笛这点自我觉悟还是有的,老是这么蹭饭确实是有点小不好意思。可是她主动买菜洗完了呀!想到这里,本来佝偻着的背又直挺了起来。咱蹭饭也是有尊严地蹭饭好嘛!
谢笛做好心里准备的下一秒,口水吞了又咽三四回的Frank终于开口了。
拿着锅铲,回头对着嘴里嚼着rou的谢笛说:
“你知道吗?其实我是gay。”
……
……
怎么说呢?谢笛的心情是出乎意料得复杂。
大哥,你酝酿这么久原来不是要骂她偷吃啊,不就是性取向么?多大的事啊,有必要搞得人这么担心害怕吗。
谢笛又夹了一块rou,美滋滋地扔到嘴里,一边嚼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