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不说话却也不答应离开。
张乐逾没办法,悄悄地打开家门,找到还蹲在地上的谢笛,一把拉起她的右手,往偏僻的角落跑去。
到现在,谢笛还是能够回忆起,她在哪条路上偷偷牵过张乐逾的手,回想起在西北角偏僻无人的树下两人接吻的细节。当时是蜻蜓点水还是舌吻,甜蜜地还是惩罚性地,手是规矩地放在腰间还是偷摸地揉在胸前,是在安静的午后还是隐秘的夜晚。
那些甜蜜已经过去了两三年。自从她和张乐逾分手,她就不太常来这个大院了。去年她跑去了国外读研,不在国内,放假的逢年过节几乎只是来吃个饭然后就离开。
这些对于谢笛来说,这个大院是承载着她对初恋的美好记忆,在分手后的时间里,回忆起来总是包含着异样的感情。所以她选择视而不见地远离。
谢笛从没考虑过张乐逾回来的时刻。在她心中,他那样感情克制又别扭,专心学术的人,也许博士读完,还会在国外继续读博士后,去高校做教授或者直接奔向太平洋的另一侧国度。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张乐逾刚开始读博没多久,能拿出来陪谢笛恋爱的空闲时间不多,在一起没半年,张乐逾便出国交流了。自从他出国,中间隔着时差和生活日程的安排,两人连打电话的时间都变得奢侈。偶尔谢笛联系不到异国的恋人时,会委屈地哭,然后置气地跟张乐逾说:“可惜没有博士后后、博士后后后,不然你就能做一辈子的学术了!”
现在谢笛一边走一边笑着,佩服自己怎么能说出“博士后后”这么有建设性的词语,简直太适合张乐逾了。那时候自己也是真可爱真纯情,一心扑向冰山的胸膛。
如今再怎么波澜壮阔的情绪都被时间磨平了。再回想那时候,其实也不觉得有什么了,说到底她只不过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恋情。偶尔反思,是她个人的满腔热血,说白了一个女孩子那么主动热情,换做她是男生,也会觉得满腔真心一文不值吧。
慢慢走了十分钟,她终于推姥姥家大门。推开门的一瞬间,她笑着唤团团的名字,等看到那个不争气的小东西讨好地蹭在一个男人旁边时,那个男人的侧脸映入眼帘,她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本来只存在于久远记忆中的人突然现身了。
谢笛一脑袋的疑问和错乱:张乐逾在这里干嘛?!
谢笛笑意僵在了嘴角,接下来,她仔细看到团团那只胖猫分不清情况,撒娇地窝在张乐逾旁边,她气不打一处来。
团团是三年前她和张乐逾在他租住的公寓楼下捡到的小橘猫。刚捡到它时,刚出生又受了风寒,都快不行了,门口的宠物店关了,谢笛硬是抱去张乐逾的兽医专业同学那里,配了药后,两小时喂次nai,半天喂次药,一泡屎一泡尿地伺候着养大。
罗晓瑞笑她二十刚到就做了月子,没日没夜地nai孩子。
那时候张乐逾在干嘛?
最初陪她治好了团团,可在捡到团团三个月后,他就出国了。安置好让她继续在公寓里养小猫后,便挥挥手留下她们孤儿寡母,不问死活。
呵,死男人。
瞧着团团对那人的热闹劲,谢笛就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谁是亲妈谁是后爸,这个蠢猫分不清楚。
姥姥和家里的阿姨在厨房做饭,谢笛直接忽视了客厅的人,逃兵似的溜去了厨房。
姥姥一见到谢笛,就问她怎么又变瘦了。谢笛以前身材那分量,可是姥姥亲自喂养出来的,结果这几年全给小丫头爱美给减掉了。姥姥对她减肥的态度一直忧心焦虑以及愤愤不平。谢笛想想也是,好不容易造的房子给人巴拉了,能高兴吗?所以随便姥姥说去,乖乖地不反驳。
谢笛哼哼唧唧说在外面跑累的,然后抱着姥姥后背撒了半天的娇。
谢笛的撒娇敌不过五月的天气以及厨房的热气,姥姥过会就不耐烦了:“撒手,热死了。”
谢笛默不作声松了手,姥姥见她情绪异常,问道:“怎么不高兴了?外面有人欺负你了?跟姥姥说,给你出气。”
谢笛没说话,心想要是真能让姥姥收拾外面一人一猫出气就好了。可是转念一想,张乐逾怎么会出现在姥姥家客厅,这肯定是王思鉴的主意。
谢笛猫在姥姥耳边告状:“是王思鉴,我一下飞机他就欺负人。”
姥姥立马装样要拿着手里的菜刀去劈那小子,谢笛一下子就高兴了,被姥姥的搞笑逗得不行,忍不住地笑。
过会谢笛就真的被赶出厨房了,被姥姥嫌弃地推出来的一瞬间,她差点撞上了人。
谢笛感受到熟悉的身高和体形,立马背上冒出了刺,可她都不敢抬头看向张乐逾。
年纪大了,胆子反而变小了。勇气仿佛都留在了追着张乐逾跑的十八岁。
张乐逾站着没动,谢笛想动却没敢动。
“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是张乐逾先开口说的话。
一瞬间谢笛心里有热浪翻滚而来。
她想象过和张乐逾老死不相往来,又想象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