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眉毛却都快要长到一起。
“王爷和小王爷去哪儿了?”裴蓁放下墨石,为傅季珩递上一杯茶水。
“今日宫里有宴会,是长乐公主的生日。”傅季珩听到裴蓁和他讲话,理直气壮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那你怎么不去?”
“我去干嘛,他们yin诗作对,我连他们说话都听不懂,去了肯定会给人家笑话,吃也吃不开心。”傅季珩笑着戳了戳裴蓁的脸蛋,“你可不知道,这个长乐公主任性极了,却是被皇上疼的不得了,每日的花样更是多,又是扮男人逃出宫,又是自己卖画稿出诗集……”
“你还笑人家,人家做的不都是好事吗?哪像你,唉……”
裴蓁本来还想嘲笑他两句,却又被傅季珩这副本想笑别人却自己吃瘪的样子逗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傅季珩难得看到他对自己笑脸相迎,也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
“看来我们打扰了季珩的美事?”
门外,一个略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那人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人,他们二人也不敲门,而是自然而然的走了进来。
傅季珩猛的站到裴蓁身前,那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府的大公子傅季瑛。傅季珩看到自己的哥哥进来先是松了一口气,但他看到随着傅季珩进来的那人,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傅季瑛身后那人也是一位年轻公子,他身着绣着团龙暗花的灰紫色衣袍,乌发尽数被金冠束于头顶,身材颀长,样貌俊秀,眉目间似乎与傅季瑛有着几分相似。
只是他的眉心正中生着一颗小小的暗红色观音痣,倒是如同神佛造像一般,竟比傅季瑛看起来还要庄重贵气。
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傅季珩便已经跪在了地上,又伸手拉了拉裴蓁的衣袖,裴蓁不知何意,他先是抬头看了看这位丰神俊秀的公子,才慌忙低头跪下。
“你我堂兄弟,不比这样多礼。”那公子上前扶起傅季珩,调笑道,“我们可是扰了你的美事?”
傅季珩的堂兄弟该是皇亲国戚,这位公子衣服上绣着龙,又让二傻子傅季珩吓得魂不附体,不会是皇子吧……裴蓁想到这里,也觉得有点害怕,不知道自己这次正撞在枪口上又会吃怎样的苦,只能心里暗暗念佛。
“没有……”傅季珩低声回答。
“这位?就是前几天大名鼎鼎的裴公子?”
那公子走上前去指指裴蓁,却并没有让他起来。
“求太子殿下开恩,放过他吧,都是我逼他的!”傅季珩浑身发抖,又忍不住跪在地上祈求。
“太子……”裴蓁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连王府的下人都那样凶悍,这个太子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请……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用茶……”
裴蓁颤抖着为这两位如天人一般的王公贵族沏好两盏清茶,又轻手轻脚的收起托盘准备离开,他经过书桌前的傅季珩时,看到傅季珩的眼神也是一片茫然,他们都没有想到,太子和傅季瑛看到他们在一起非但没有打骂,反而还让裴蓁伺候,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意。
“今日给妹妹过生日,听闻你被罚着抄书,我们提前逃席出来,想找你叙叙旧。”太子微笑着端起那盏茶,优雅无比的轻轻吹去水面上的浮沫,“没想到你温香暖玉在怀,看来本宫和季瑛回来的的确不是时候。”
傅季珩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抬头笑笑。
“珩儿,殿下与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何必那样紧张。”傅季瑛道。
“是呀。”太子抬头,又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裴蓁,调笑道,“莫不是你怕我们偷偷看上你的裴公子。”
“季珩不敢这么想……”傅季珩小声答道。
“与你玩笑罢了。”太子又笑道,“我听说裴公子是卖药碰到的季珩,怎么,裴公子会看病?”
此时此刻,裴蓁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过是暗娼而已,并不会看病开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那,”太子放下手中茶杯,将手臂平平放在桌上,笑道,“裴公子为我诊个脉如何?”
此话一出,傅季珩手中的毛笔一滑,在纸张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墨迹。
“好……”
裴蓁用连自己都听不大清的声音答应了一句,伸手打开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取出软垫与一块纱巾。他跪下来,缓缓膝行到太子身边,将软垫放在桌上,太子笑着看了他一眼,配合的伸出手来。
裴蓁拿起手帕,准备盖在太子的手腕上,却被太子一把抓住手腕。
“不必这样麻烦,随意就好。”太子微笑道。
裴蓁愣愣的点点头,任凭太子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只是裴蓁从未给别人诊过脉,此刻又十分紧张,一时间竟连太子的脉搏都找不到,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看着他在自己手上摸索了好一会儿,却也不揭穿他,而是低下头去,笑着问道,“怎么,裴公子说说,本宫的脉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