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卓槐,释然道:“虽然我挺讨厌你的,不过我得承认,这种情况还能想出来一人带一鬼,借用扇子本体保全三个人的招数,我做不到。”
“……”卓槐目光迷离,有些茫然道,“我没想扇子的事。”
他一开始想的就是极限一换一来着。
芦屋凉也被噎住,木着脸为他鼓掌:“幸好艾大波不在,他能哭一晚上。”
归海梦蹲在原地好一会儿,还没从自己死亡的事实里走出来,忽而被什么东西拽了拽袖子:“主人!”
归海梦抬起头来,看见靳星辰站在她面前:“你怎么进来了?”
“来救你的。”靳星辰踩着她前面的格子,伸出手来,“你先抓紧我的手,一定要牢牢抓住,不管有什么东西拽你都不能松手。”
归海梦听话地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腕:“你身后是什么……是鬼吗?”
“主人!”艾大波震惊道,“你把我给忘了?”
归海梦被“主人”两个字叫的一个激灵,眨了眨眼:“我还没恢复记忆,不过我为什么会当一个鬼的主人,我都遭遇了什么?”
靳星辰哪里知道,他看了看四周:“你可以回扇子了,我带着她出去。”
“我们刚刚怎么走到这里的你还记得吗,要倒着走回去,一步都不能错。”
“比我背物理公式简单。”为了以防万一,靳星辰把扇子按在归海梦手上,“别松手,剩下的事情要你出去再说。”
归海梦点了点头,跟着靳星辰往前走了一步,她立马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一股压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把她跟靳星辰的手拉扯开。
靳星辰不回头,归海梦就看见周围冲她呲牙咧嘴的鬼,她慌忙咬了唇压制到嘴的叫声,眼观鼻鼻观心,踩着靳星辰的脚印。
奇怪的是,每走一步,脑中都有纷乱的画面,一帧一帧贴在她的脑子里,脑中嘈杂的声音和被迫分散的注意力都在干扰她的脚步,以至于她不得不在中途停下几次,闭眼喘着气,消化不成串的记忆。
好在她本身离入口近,不多时,靳星辰拉着她走出最后一步。
刹那间,刺眼的纯白色像海啸般冲击着她的视觉,高分贝的噪音在她耳边来回循环,归海梦闭着眼睛向前冲出一步,再睁眼就是泛着鱼肚白的天,和少年宽阔的怀抱。
归海梦长舒一口气,抱住卓槐,在她以为死去的那段时间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眼前人了。
“别怕,没事了。”卓槐抱着她,一颗心落回原处。
“有事。”归海梦吸了下鼻子,“我现在要去找唐诗,不然我一定会死。”
她看着不远处的芦屋凉也,咦了一声:“你怎么跟着艾大波一起进来了?”"
"黄泉路(七)卓槐心情起起落落的,尤其在他知道归海梦恢复记忆之后。
归海梦起身先向靳星辰道谢,后者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他就接到了温慈的电话,只得先回去。
艾大波搂住归海梦不松手,小声说:“趁着卓槐还是个傻子,赶紧跑。”
卓槐拎着艾大波的后颈皮:“你说什么?”
被扼住命运的喉咙的艾大波哎呀哎呀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说的是文盲老欺负我……哎不对,那个文盲都恢复记忆了,你怎么没有?”
卓槐泄气道:“我也想知道。”
但他没继续这个话题:“为什么要找唐诗?”
归海梦把之前遇到唐诗的事情跟他们说了,缓缓道:“唐诗给我灌的那碗汤应该能杀死我,后来我吞的药丸应该能让我死得没那么快,但估计也就这样,所以我还需要去找她们。”
“……她们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归海梦听得云里雾里:“哪个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卓槐转头对着芦屋凉也,不太情愿地问了句,“要一起来吗?”
“不了。”芦屋凉也指了指老宅院的入口,“听说这里死的人多,想去玩玩。”
“是我要去的地方。”归海梦已经对死多少人这种事情免疫了,“那过会儿见吧。”
她先去宾馆里换了衣服,穿了鞋,拿了包,礼貌地跟靳星辰和温慈告别,然后领着卓槐到看见唐诗的那条街。
唐诗肯定要看着她死的,而且这才多长时间,唐诗不会跑的太远。
此时已经五点多了,夏天的五点天色已然大亮,朝阳隐隐绰绰地露个头,海岸线晕着一道朦胧的橙红色。
商场后面是条步行街,街上都是餐饮铺子,归海梦走到一半时,蓦得听见“轰”的一声,随后又是好几声,像是谁安装的定时炸弹接二连三地爆炸了。
卓槐第一时间抱着归海梦躲开,皱着眉头看向二楼。
二楼已经被炸坍了,屋顶塌了大半,砖石碎瓦扑棱棱地砸到地面上,溅起一层灰雾。
归海梦咳嗽几声,听见楼上熟悉的男声散漫地笑:“没意思啊,还以为转生地多好玩呢。”
林出川站在楼层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