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求你了,让我走吧。”
他好像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一般,一直嘀咕着这句话:“放我走了吧,放我走了吧。”
“到底有没有人,有没有知道我还活着啊。”
“没用的,你的声音传不出去,这里是东宫后院,没有人会听到你这句话。”元昼包扎完后将徐钰往床里面挪了挪自己合衣躺上去闭目养神。
“我们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不知道是谁发出这么一句,再也没有人能接上。
谢庭挥挥手示意元鸣离开,元昼在里面道:“天寒地冻,两位既然来了就不如下来坐坐,暖暖身子。”
谢庭僵住,元鸣冲他无奈地摇摇头:“走吧,他知道是谁了,咱们下去认错吧。”
宫门打开,元鸣带着谢庭直挺挺跪在元昼身边:“是我们错了,还望殿下降罪。”
谢庭趁机抬头看了看徐钰,徐钰也从元昼身后伸出头来看他。
徐钰长发散乱,发尾在身前扎着一根红绳,谢庭隐隐觉得那根红绳有些熟悉,仔细想想才想起来,这跟元昼平时佩戴的几乎一模一样。
徐钰看见有外人,眼睛闪闪发亮,张嘴就道:“我是叛将徐暝之子,前几个月就是我行刺……”
元昼一把捂住他的嘴。
“是十二叔和谢大人啊。”元昼皱着眉头道:“无事,只是还要恳请谢大人不要把这事说出去才好。”
谢庭称是。
徐钰被捂着嘴还不老实,在元昼身上挣扎的厉害,元昼一巴掌劈下去将他劈晕,这才完结。
挣扎之间,徐钰领口松开,露出一条陈年疤痕来,疤痕又重又深,应该是在边疆的时候被砍伤的。
元昼将他衣服拉好,又给他盖好被子,才转过身来。
“如你们所见,他现在在我这里,我也实属无奈之举。”元昼满脸愁容:“他却总是不听我劝说,他要是肯听我的,总不至于如此。”
“我将他关在这里实在是无可奈何。”
“要是放他出去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
“你觉得这事应当如何收尾?”谢庭出来之后元鸣开口问他。
谢庭看着脚下积雪,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好些的话是殿下将徐将军困在宫中一生,不好的话只怕是Yin阳两隔,我之前听人说徐将军很是骁勇善战,只是不曾想到徐将军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整日卧与床榻之上,人不人,鬼不鬼。
西疆与大盛多年没有战事,但是却有不少流寇在两国交接处逃窜,徐钰在西疆每天忙得便是这个。
元鸣叹息:“他性子傲得很,过刚易折,不知道殿下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他制服,让他服服帖帖。”
只怕是不能了。
月色将明,却有乌云遮盖,天上簌簌洒了雪下来,谢庭伸手接着雪看着在自己面前奔跑的元鸣,心道:“还好,此生我们二人不会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他跟着元鸣慢慢的走,两侧宫道很高,里面锁着不知道多少冤魂。
“你明天可是要回王府过年的?”谢庭看着元鸣道:“我听闻说你哥哥出去治理水患回来了,而且还治的相当不错。”
“对。”元鸣低头道:“只是又要抛下你一人了,对不起。”
谢庭转过身拉起他的手道:“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咱们两个来日方长,这次你先回家,明年再来陪我也好。”
年三十晚上,谢庭抱着安康在院子里瞧着京都放得烟火,烟火炸开声音很大,惊的那只猫爪使劲抱着谢庭的脖子。
谢庭觉得此生无憾,这一年终究是拥有的太多,让他禁不住怀疑这是不是黄粱一梦,等他醒来仍旧是趴在大理寺的文案桌上Cao劳,身边也没有叽叽喳喳的元鸣。
依然是自己孤单一人。
他甚至有些感谢左太傅,若是没有左太傅这一事,他与元鸣只怕此生都是泛泛之交,在人群中可能会遥遥相望一眼而后再无交集。
象征着皇家的龙纹在夜空中升起,谢庭双手合十握紧许愿。
“谢庭兄,让我猜猜你许的什么愿啊,是不是许的仕途坦荡无忧?”熟悉的声音在谢庭耳边响起,谢庭回头一看,是方生。
方生眉眼弯弯,身上是崭新的衣服,满身喜庆:“谢庭兄,你可好久没来找我玩耍了。”
谢庭惊喜道:“方生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都十天了。我随着宁王出去治理水患回来,明明那边那么大的阵仗,你是硬没觉得我回来。”方生展开扇子。
“水患如何?”谢庭正色道。
方生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今年太过寒冷的原因,下游冻了上游没冻,河水倒流。还好宁王果断,找了十几吨□□将下游炸开了,又吩咐附近官员盯着才没大出事,总的来说今年情况比去年好多了。”
“又跟着跑了好多地方,可算是累死我啦。”
谢庭附和道:“是啊,今年最冷的时候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