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这小事儿才最是膈应人呢。”吴家夫郎说道。
“那些是小事拿不上台面,值得于家大哥儿这么阵仗。我看八成是因为今年八月,文礼半路被喊回来,没考成举人的事。”吴远抬着眉毛说道。
“啥,那不是因为于老秀才病重,怕有个万一……难道老秀才装的?”吴家夫郎因为惊讶嗓门都高了起来。
“声音小着点。我看八成是,要不这文礼一回来,老秀才没几天就活蹦乱跳了。你看看这才一个来月,病的快死的人都有力气翻山去女儿沟耍了。”吴远有些看不惯这老秀才,就把这猜测说了出来。
“哎吆,这可真是后爹了啊,拦着自家亲儿子考功名。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听县里先生传出来的话说,文礼今年十有八九能中啊。老秀才到底图什么啊?”
第5章 过往
林子君来不及看停在门口的马车,一进家门,就听到堂屋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爹就算今日说儿子不孝,儿子也要问个清楚。爹这是想毁了文礼,让他一辈子出不了头,老死在这小村子里吗?”
是大哥儿于文敏,三年不见,听声音仿佛更有气势了。
果然,林子君轻脚走到堂屋门口,看到自家公爹、婆婆、几位于姓老爷子、里正,还有三叔和伯爸,都在堂上坐着。小辈儿的三弟、五弟、小妹也都从外家回来了,此时都靠着门边儿站着。
大哥儿于文敏和文礼在站在侧下首,还有两个面生的站在他们身后。一群人把堂屋挤得满满当当。
“咱们别进去了。”
林子君不妨后头有人了,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弟妹啊,屋里这阵仗是怎么了?”
“哥夫,不知道吗?”小王氏可不信林子君一点也不知道,不过这也不能问出来。嘴上说道,“我也不清楚,你带着孩子刚走,公爹他们就回来了。二哥不知与公爹说了什么,差点吵起来。快到晌午的时候,大哥突然回来了,还请了这么多长辈回来。眼下就是这么个情形。”
林子君现下没不必要问了,“咱们两个就在这儿听听吧。对了,你家孩子们呢?”
“那就听哥夫的。孩子我托刘家夫郎照看一会儿。”林子君说的正合小王氏的心意。嫁进门儿的,底气可比不上里边这一个姓的。儿子向老子发难,他们进去掺和,一不小心就里外不是人。反正在外头该知道的也能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出去几年翅膀硬了,敢跟你爹这么说话?”于家德听了于文敏这问话,不由得觉得恼怒,觉得这个儿子几年不见更像他那个死去的阿爸了。
于家三叔公听到这话,出言说道,“敏哥儿,有啥事好好和你爹说。家德火气也小点儿,听听孩子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多好。”
于文敏今天是驾着马车来的,别人只当马车稀罕,却不知现在马匹有多难得。这往远了说,天下五十来年就没太平过,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打来打去,天灾人祸,没个消停的时候。
好不容易这几年太平了,贫民百姓才能混个温饱。马匹都被征去充了兵,到现在市面上都没卖的,且看本地的县太爷也都没用上,就知道马车有多稀罕了。这不摆明了敏哥儿或者他夫家在外头混出名堂来了。
三叔公自觉自个儿一个小老百姓,若不是于文敏做出什么忤逆不孝的大恶事,还是不要开罪的好。所以今日也不仗着长辈的身份指手画脚,只管做个和事佬儿。
三叔公是村里出了名的“聪明人”,其他几位族老,一听他发话也纷纷附和。
于文敏倒没什么,脸上表情都没变。于家德倒是更郁闷了,偏偏都是长辈不好得罪。
王氏坐在一旁冷着脸,一言不发。心下想到自己从没在这个继子手上占过便宜,今儿也不掺和进来讨人嫌。自己虽在小事上,为难过于文礼一家,可从没在大事上拦着他。
有长辈的名头在,自己也不会吃什么亏,何况几个孩子还小,没必要现在得罪这个年长又有本事的继子,索性在一旁闭眼装泥人儿。
于文敏可不管在场各位的小心思,只管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各位长辈都在,文敏就请各位长辈做个见证,有些事情今日必须说个明白。”说罢起身向在座的长辈行了一礼,又道“有些话做小辈儿的不好说,就请舅家一位叔叔来把事情说分明。”
这话惊到了在场的诸人,谁都知道当年于文敏的舅家秦家没人了啊。这隔二十多年,怎么又有个舅舅冒出来了。
当年秦阿爸带着两个儿子到十里村来,长子是个爷儿,次子就是于文敏的阿爸,是个哥儿,都是十多岁年纪。秦家来时还有两位仆从,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大家子弟。
一打听确实是官家眷属,因为定阳战乱将起,赶来投亲避难,谁成想亲友竟举族迁走了。秦家人觉得乡下安稳,所以就到了十里村暂居。
果然没多久就听说定阳府打起来了,新丰县百姓当时也惶惶不安。幸运的是战乱没往这边波及,一路往北去了。
秦家人等了许久不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