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间觉得,一切似乎都值得。
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极为柔软。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而少年,则是为自己终
于有了可以逃离的机会而欣喜。
两个人,在这一刻,为着彼此不同的目的而开怀。
却不知道,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开心的聚首。
天快黑了,箫埃矣站在窗前,定定的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爷,一切都准备好了,启程吗?”身后的影卫恭敬的问道。
片刻过去了,没有得到恢复,正准备再次请示。
却听见身前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那便启程吧!
“是!”男子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是饱含威严的一个人,这一刻,却仿佛有了太多的无可奈何,明明是在屋中,那屹立的背影却无比萧瑟。
随即又想,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尊贵的主子岂是伤春悲秋之人?
其实本该在白天的时候便尽早就走的。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决心,总想着,再待一下也没有关系。因此一直拖到现在非走不可的时候。
因为,箫家有规定:身为箫家的黑道,永远不得以白视人。即只能永远生活于黑暗中。所以,箫埃矣才信心满满的认为,只要是在天黑之前离开,就可以顺利逃离。
而这也是箫若白,从来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原因。
可他到底还是大意了,这一代的箫家黑道,除了身份高贵,身为箫家主之子外,同时也是实力最强,还是有最不按常理出牌的诡异性格。
虽然只是暂时的送走,可是不知为何,箫埃矣在这一刻,总是觉得心中不舒服,十分烦躁。
有时候,一刻钟的犹豫足以改变一切。
而另一边,影正准备带着箫镜无按照原定计划走,可是中途却接到家主密令:送离星际空间!
看到家主令,他并没有立即执行。
只因他的主人是箫埃矣,并非家主。
而今天势必要在现任家主和下任家主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了。
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他斜睨了四周,只见周围是一圈又一圈的家主影卫。
而这一边,包括他在内,总共不过七人。
“呵呵,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可是脸部绷紧的肌rou,以及凝重的表情还是说明了他并没有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少爷,一会儿,请随着我先走!”
他侧首对着箫镜无说道。
说完,谨慎的,慢慢一步步的后退。
箫镜无也知事情有变,紧紧抓住影的衣服一角。充满战意的厮杀一触即发!
可是,影还是高估自己了!
虽然身后七个人,个个都是Jing英,可是却抵不住那一层又一层,如同蚁chao一样的,密密麻麻的包围圈。
“啊……,”影捂着胸口腿便是一软,胸口也一阵辛辣的血气上涌,他垂着头,面色发白。
“影,你怎么样?”镜无扶着影的胳膊,想要扶他站起来,影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哪里都是血,片刻后竟又喷出来了一口血,“少爷,对,对不起,影无能!”影看着箫镜无,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未曾说完,便沉重的倒下了。
“影……”箫镜无沉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回响……
空气中,是浓郁的血腥味。地上,是黑压压一片的尸体。
影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旋,可是前后不过几分钟而已,他,已经不在了。
这是第一次,因为自己,被迫献祭了自己的生命。
他浑身冰冷,入目的,是满满的血色。风很冷,漆黑的夜里,他无助的站在那里,泪水决堤,那一刻,他的生命,画上了罪恶。天,轰隆隆一声,下雨了……
恍惚中,不知道是谁,撕裂了空间,要将他推进去,然而在那一刻,斜斜细雨中,他却仿佛又看到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勾着唇轻笑,可口中却凉凉地吐出略显嫌弃的,薄情的话:这么快就挂掉了,真没用呢!
纤长的身形,一袭黑色的皮质风衣,仿佛地狱里来的撒旦,轻飘飘地握着着一把死神镰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上挂着张扬瑰丽的迷人笑容,好像闲适地走在人群花间,收割着生命,却好似逛着花园,衣抉翻飞,抖落了一颗颗雨珠……
明明只是极其简单的动作,却大杀四方,方才还嚣张不已的家主影卫们,此刻一阵阵慌乱,整体发出一种类似于绝望的情绪,明明拼尽了全力,却连那个人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只能绝望的被割去头颅。
不知道是谁突然间绝望的发了狂,将自己推进了虚空。
看到自己落进虚空,那张漫不经心的脸终于变了,那张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可他却感到了,那个人,生气了……而这一次,他也终于看到了半夜咬住自己脖子的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