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外放,问是梁之双哪惹着她了。
“朋友圈。”
祝行生切出去看了一眼,手机再回到耳边时,落了声轻笑,“这气度可不像你。”就是放在初中,陈禁也没做过因为一条动态,而特意去找别人麻烦的前科。
陈禁没说话,听筒里静默着,祝行生心下了然,这是真不高兴了。
如果是发个普通的合照也就罢了,坏就坏在,第二张图单独地截出了顾纵的喉结。一共三张,最后一张的画面最为局限。没有写文案,更显得意味不明。
倒是件稀罕事儿,以往时候,哪个男人也不会引得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祝行生也不打趣了,给陈禁发了梁之双工作室的地址。陈禁收到,才要挂电话,忽地听见电话那头的动静。
“人终有一死,我只是催一催。”
两人同时沉默着,因为这声过于贴合气氛的游戏人物音效。
未待两人开口,又听见阿卡丽的另一句台词,“杀戮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要死了。”
本就在气头上,再这么一激,能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就不得而知了。
祝行生屈指叩了两声桌面,又飘过去个眼神,魏扶山接收到警告,关了游戏的音效。
陈禁的语气毫无波澜,听起来无端瘆人:“说得对,我去催一催。”
电话被切断,祝行生抬腿往魏扶山的椅子上踹了一脚。魏扶山重新把椅子移正,瞥了他一眼,“祝行生,你不是吧,和我来劲?”
陈禁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对着镜子勾眼线,有个念头不合时宜地从脑子里飘过,她这副气势汹汹全副武装的模样,实在有点儿像要去街头打小三。
被自己可笑的想法惊吓到手抖,即将完成的妆容上出现了失误,眼线最后的一小部分七扭八歪,拉出去老远,直指太阳xue。
陈禁扫开那个可笑的想法,面无表情地用棉签擦去画坏了的眼线,重新补上。
陈禁自认为内心平静,平静到连理由都不想找。
她陈禁想找谁的麻烦还需要用到理由吗。
司机是覃姗配给她的,陈禁从来没让司机到过这里,不会给覃姗监视她的机会。也不想等叫的车来,直接从车库里开了那辆摆着落灰许久的越野。
她的第一辆车,拿到驾照那天去提的,刷得陈语堂的卡,但放在陈家的车库里一比,价格甚至排不到中上。陈语堂看见后哭笑不得,不明白一个姑娘家家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底盘高到一般小个子上车都费劲的车型。
她当时不着调地说了句“杀人越货都方便”,挨陈语堂拍一下。
事实上,陈禁当时想得是,这种车型不符合覃姗的气质和身份,她是不会往上坐的,这就达到了陈禁选车的标准。
不过倒是很适合今天的场面。
到地方敲了敲前台的桌面,声儿听上去还算客气,“陈禁,麻烦叫一下梁之双。”
前台也有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上下打量陈禁一通,拨内线给梁之双说明情况。梁之双很快从工作室里边出来,见陈禁这架势,愣了一下,寒暄没说出口。
陈禁也懒得听,指尖在前台上点了点,语气轻飘飘的,问她:“工作室还想要吗?”
陈禁这样面相的人,周身的烟火气很淡,即使没有唬人的行头,也总显得不好相与。更何况此时唇角平直下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梁之双耸耸肩,笑容得体,四两拨千斤,“只是发了个照片而已,多大的事儿啊,犯得着特意往这跑一趟?”
陈禁面色沉沉,“谁要你发了?”
“祝行生啊。”
没想过梁之双真能说出个人名来,陈禁怔着,一腔的火气像是被冷水兜头盖下,大脑短暂地宕机,在这一时间里无法思考二者的联系。
梁之双也把手机拿出来,点出那条朋友圈,时间的后边,赫然是一个“部分好友可见”的标志。
梁之双悠悠补充道:“仅你、祝行生和乐司以可见。”
片刻间,陈禁反应过来。
眼下这一出是他们仨商量好了的。都是明眼人,知晓真相,互相配合着,只等着看她的反应,显得她幼稚又可笑。
像没长大的只知道护手里玩具的小孩,别人觊觎一下都不可以,更别提伸手触碰。
身后传来动静,陈禁微微偏头,看见顾纵的身影。
应该是从雍大赶过来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上衣敞着,里边只有单薄的一件线衣。
大约也是祝行生或是谁通知过来的,陈禁知道他的意思,就算场面收不住,好歹还有顾纵在场,不至于闹得多严重。
行为不受控制,心理被人牢牢拿捏,陈禁浮上一阵烦躁,转身穿过自动门往外边走。
顾纵朝着梁之双点点头,很快跟出去。
他第一次见陈禁自己开车出门,车型倒是很有她的风格。
她咬着烟,车窗落下去。顾纵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可陈禁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