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快起身:“父亲……”
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老再次摆摆手:“快去。”
江万翎刚开完会,装都不用换,出门上车,直接到了国会厅楼下。
他的消息的确不完善,他无法确定罗靳星是否会先来国会厅,也无法确认他已经到了,还是在路上。但他已经做好久等的准备,身边带着助理,助理带着商业文件。耳机没摘下来过,不断的通讯,处理商业问题,听助理做汇报,面前还展开着三个漂浮的屏幕,上面是不同的资料内容。
很偶尔的,他会向窗外瞥去一眼,然后继续埋头看资料。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要不分心,也有点难。
也没有等多久,再一次无意间的抬眼,看到窗外的阶梯下忽然涌上一波人。有宪兵,也有西装革履的政客。
江万翎心头一紧,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立刻看到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拔掉了耳机,拨开了屏幕,没理会助理的问题,拉门下车。
隔着二十米的距离,江万翎看清了罗靳星的侧脸。
他瘦了,也疲倦,线条看起来更锋利。
那么多人围着他,江万翎知道不能上前去。
他也本就没打算上前去,他来是为了确认罗靳星的安全,确认他的状态。他看起来既没受伤,身体也无恙。他可以走了。
忽然间,人群中的罗靳星抬起了头。他就像有所察觉一样,目光准确,笔直地穿过人群,很快停在了远处的江万翎身上。
所有人都背对着江万翎,没发现他的存在,罗靳星却微微侧身,动也不动地注目。
离得太远,江万翎分不清那是什么目光,更读不出罗靳星身上的情绪。一时间,江万翎不知该站着给他看,还是该轻松打个招呼再转身上车。
江万翎不知道,罗靳星在来的路上,也问清楚了江家的情况。为他表态站立场的事,罗靳星也清楚。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罗靳星忽然抬起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醒目着,是那天他们没来得及交换的婚戒。
罗靳星始终穿过人群注目他,然后他低头,亲吻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个动作罗靳星做得含蓄,克制,很快转身继续往前走,几乎没人注意到。但二十米开外的江万翎,却浑身僵住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冲击了江万翎,让他几乎难以自控,就好像罗靳星吻的不是戒指——
江万翎望着罗靳星消失的地方,轻轻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同样的婚戒。
助理从航车中钻出来叫他:“江公子。”
“嗯。”转过身时江万翎面色清淡,但耳尖有点红,“合作谈得怎么样了?”
“对方说最好今天见个面,希望我给您排个时间。”
“那走吧。”江万翎拉车门。
“人不等了吗?”
“已经等到了。”
罗靳星的回来,毋庸置疑是件大事。因为他身上能带的消息太多,能传递的内容也有很多。
电梯门打开,罗奠山和罗望舒与他相望,三个人都有点动容。毕竟在政治场合,罗望舒没去拥抱他,只是快步与罗奠山走到罗靳星面前,上下检查他的状态。
罗望舒握着罗靳星的胳膊,压低声音:“没受伤?”
罗靳星摇头,看向罗奠山:“家里一切都好?”
罗奠山点头,皱眉说:“没受伤不见得是好事。”
理事会还在等与罗靳星的见面,因此即使是罗奠山跟罗望舒,也只来得及跟他说几句话。
罗靳星很快被带到理事会面前,开始了一场正式而严肃的会谈。与此同时,理事会也已经决定彻查纪白的事,继续搜查西区上帝之眼。
远在西区的雷肃,在十分钟内接到来自上级的命令。他抬手看了看表,按住耳麦大盒军令,几百个军人像一股横水,迅速而有序地涌入西区上之眼,开始地毯式地搜查。
雪龙港,上帝之眼。
瓶底眼镜坐在叶芸办公桌对面,捏着眼镜框架调整了下位置:“恕我直言,我们现在应该立马去太空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最合理的。”
“做好的计划我不喜欢变动,在这里向媒体发布,是我们之前就准备的。”叶芸背面对着玻璃窗,手中端着一杯已经凉的咖啡,半坐在办公桌上。
机械腿上游动着幽幽的蓝光,节奏稳定,代表着主人的情绪脉搏都相对稳定。
平地眼镜说:“把你儿子带到上帝之眼,就是计划里最大的变动!如果没有他这个变数,我们也不至于建议移步太空站。政府对我们的敌意爆发了,你也听到了,西区的上帝之眼正在被搜查,很快这里也会被查出来。”
“不会的。”
“你凭什么笃定?”瓶底眼镜站起身,绕过长桌来到叶芸面前,“你想保护罗靳星,我没问题,但你也听到他临走前说什么!他是个军人,他跟你谈忠诚!你们二十年没见了,人是会变的,他如果向理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