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西槐贴着盛凛,不久觉着有些热,就将亵衣扯松了些,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不多不少又大大方方露着些细嫩的皮rou。他的脸贴在盛凛胸口,心说盛凛不愧是习武之人,心跳也比寻常人有力得多,大约也血也比寻常人多,总之是比寻常人要难死不少。
他羡慕地想着,终于沉入梦乡。这一次的梦境并不像个梦境了,一片漆黑温暖的包裹着他,而这包裹他的东西外头,又像有一面隆隆作响的鼓,快快地敲着,震得他心头一跳一跳的,叫他也想要跟着这鼓的主人紧张起来,复又慢慢归于安心。
8.
盛凛这人虽说有的时候很凶,不爱搭理人,说过的话倒也没有食言。
谢西槐随他下楼,还扭捏着想问问马车的事情盛凛还记不记得,盛凛先看他一眼,主动道:“吃过早点就带你去买马车。”
“嗯,”谢西槐满意地点头,他心思都在马车上,走路不看脚下,客栈楼梯有一个台阶比别的长一些,谢西槐没注意到,脚步一错差点摔下楼,被盛凛提住领子才没掉下去,他吓得不清,还扯着衣襟强作镇定道,“说话是要算话。”
宝昌府是个小地方,只有驿站边上有个地方卖马车的,盛凛和谢西槐各骑一匹马往驿站方向去,谢西槐边骑边交代:“买完了马车,我还想要买一床软被。”
盛凛看他一眼,谢西槐就好像受到了鼓励,继续道:“最好跟原先那床差不多软的。你从前买那个马车不怎么样,软被倒是不错,大小也好,也很软,就是那布料还是糙了些,这回得挑个更细致的。”
路上那片刻,两人就是在谢西槐细数原先小软被的好处和坏处,表达他对下一床软被的期许中度过的。
接近驿站时,谢西槐远远地就望见驻在驿站旁的几个小车,心里不大满意,骑进了看,都与之前那车差不多简陋,只有最大的那个,还勉强可以看看。
他指着那车,对马车贩子道:“这个多少钱呀?”
盛凛颇为意外地看他一眼,谢西槐就知道盛凛在诧异他还知道问价钱,心说也不知是谁那么抠门,害得他堂堂一个高贵的世子要扳着指头看人眼色花钱。
谢西槐回瞪了盛凛一眼,等马车贩子说话。
那贩子答了个不贵也不便宜的价,谢西槐本以为自己要磨一磨盛凛,才能把这马车带回家了,盛凛却突然大方了起来,一句话都不说就将钱数了递与小贩。
这架马车有踩脚上车的地方,谢西槐不用再叫盛凛抱上车了,蹬了一脚就坐在马车边缘,看着马车贩子在马鞍上套上流环,又穿进套绳。
装好了牵引的套绳,马车连上了马,盛凛带着谢西槐去买软被。
谢西槐走进被子铺里,东挑西选,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就差把店铺翻个底朝天了。
“有没有更薄一点的呀?”谢西槐捏着整个店里最软的一条绸被,又抱那被子来把脸埋了埋,问。
“这位公子,再软就得定做了,”掌柜道,“要不您今天定了,今晚我们给您赶工出来,明天一早就能来拿。”
谢西槐为难地看了盛凛一眼,他是想要这绸缎做成的被套,里头换成薄一些的丝绵,可是……
“我再看看别的,”谢西槐得不到心里想要的东西,口气便有些委屈,“方才那几条小薄被,能再给我看看么?”
掌柜的见他这么说,也没办法,刚想转身把方才客人没挑中的薄被重新拿出来,站在这位小公子身边那名背着剑的高大男子开口了:“那便定一条吧,我们明天一早来取。”
谢西槐讶异地转头看着盛凛,盛凛扫他一眼:“免得你一路闹到京城。”
“我怎么会呢?”谢西槐眼睛一转,甜甜地去拉盛凛的手,“多谢大侠。”
盛凛付了定金,带着谢西槐往外走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呢?”谢西槐同盛凛走出了铺子,外头阳光烈,谢西槐怕晒,往里面躲了点,“这都要六月了。”
他们原本再过半月就到京城了,现在却只走到了一半,谢西槐坐进马车,拉着盛凛把他拉近马车里,盘腿坐着问他:“你说,若是再拖着慢慢走,皇上等得生气了,会不会对我父王做些什么?”
他刚问完,就又自顾自道:“唉我也不该问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呢,你不过是替谢西林送一送我。不过那当皇帝的人,应当不会这么小气吧。”
想到这里,谢西槐突然想起前几日见过那只信鸽,当时被什么耽搁了,忘记问盛凛,现想起来,便顺口问道:“我娘亲收到我的信了么?”
“她未曾回信,”盛凛道,“但应当是收到了的。”
谢西槐蹙着眉头,有些担忧:“可若是收到了信,怎么会不回呢……要是鸽子会说话就好了。”
“宝昌府北郊,有一处温泉,”盛凛突然道,“我几年前曾去过。”
“温泉?”邯城的水稀缺得可怜,亏得谢西槐是世子,别院里建着常年有烧着热水的浴池,才能每日沐浴,换做邯城寻常人家,喝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