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就是这么想的?”李凌嘴角抽了抽,简明扼要总结林阿姨的想法。他好像能理解何笙说的“死心眼”和“极端”了。他不由得担心自己:“我们以后吵架你别这样啊。”
何笙皱眉:“哪样?”
“我们得一发现问题就解决,不能等问题积累太多了,一次性爆发,不能说那两个字啊。”李凌说的很认真。
何笙也思考的认真:“那不能。吵架都会,但是我保证,不管谁对谁错,吵完我第一个道歉。”
李凌笑,捏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
“贱?是你的话我乐意。”
这哪是贱,这是宠我啊老何。李凌在心里想。
何笙接管他爸的公司才两个多月,他爸就去世了。走得不算痛苦,该说的话提前都说了,要安排的事都早早备好,看到了一生至爱的人陪在身边了,儿子有人陪了,他走得没一点遗憾。
院子里种的一排百合盛放,一水的洁白,特别美。林阿姨看着花笑,对身旁李凌说:“你看,好看吗?”
李凌轻轻“嗯”了一声。
“我喜欢,老何就一直种。”林阿姨的哭腔不明显,那是她压制着,只有两行泪水不止,控制不了,“老何家的人都长情,你要跟何笙好好的过日子,知道吗?”
李凌这时候也红了眼眶,郑重地点头说:“知道了,妈。”
以前他一直觉得“长厢厮守”放在现代是特别为难人的。物欲横流的社会,哪两个人能一年365天五十年18250天438000小时守在一起?那不是等着相看两厌,柴米油盐地消磨激情和新鲜吗?
后来他跟何笙在一起第三年,他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前提是,他们的爱能衍生出信任和依赖,他们不是没有过诱惑的考验,用何承枫的话说,他们两放圈子里算是优质优秀的基佬。
可是何笙从来没有夜不归宿,再晚都得回来搂着李凌睡。
吵架也有过,是在两个人确定关系的第二年时。刚住在一起,何笙那少爷脾气在怒气卷来之时是不会掩饰一分一厘的。
李凌说:“你就是爱装!在外斯文绅士,回来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变态!”
何笙:“谁变态?你再说一次?”
李凌也觉得自己说重了,可是谁让何笙又插手管自己要投标的一个项目了,谁让何笙那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他不甘示弱:“你!就你!老变态!”
“行啊,我让你看看老变态是什么样的。”何笙极怒之后霎时平静是特别吓人的,这是李凌跟他吵架几个回合得出的结论。
何笙语气不带一丝温度,那笑掺着冰渣子,脚步靠近李凌。李凌动作没他快,一下就被抱起。
李凌在他怀里扑楞,几次抓不住。何笙大手掌在他tun上打了几下,李凌才老实,喊着:“打肿了!老流氓!”
何笙那次就是欺负他,想把他弄死在床上好了,他说真给他气死了!那个投标能去?那个酒能去喝?那招标办的老色鬼出了名的喜欢乱搞,尤其喜欢你这样长的好看的,你去了能回来?
李凌卷走了被子不理他,也觉得理亏,吞吞吐吐说:“那你好好跟我说,干吗要打我屁股……”
“你好好听了吗?我一到家你就发火吼我毙了你的投标项目。”有的人,不用强他就不能冷静。
那次之后不久,李凌突然挨着何笙说:“哎,老何,上次虽然暴力,但偶尔一下挺带感……”
何笙捏他鼻子压住他:“原来我家李儿才变态啦。”
比起那次,其他都是小吵小闹,怡情悦性。什么养鹦鹉好还是养乌gui好,或者煮鱼的时候煎煮好吃还是清蒸好吃,要么是你这次网购的东西不好用,弄疼我了不够尽兴。
总之,说起来都是些鸡零狗碎。
但我们不是能影响社会或者在一方土地有权势的人,我们的生活比起国家大事本就是一堆鸡零狗碎,可正是这些鸡零狗碎让我觉得我活得更真实些。
李凌这么想的。
这一年,是他跟何笙在一起第六年。
国庆长假的第二天,雨。李凌总算起了个早,何笙难得赖一次床,往常这时候他从外面跑步回来,顺便买了李凌喜欢吃的包子千层糕之类的早点,还按下豆浆机,就等那嗡嗡声把李凌吵醒了。
李凌在厕所刮胡子,他用得不算顺手,正刮得万分小心。
何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拿过他的刮胡刀,捏了捏他下巴端详,摇头啧啧:“李儿,你太傻了。”
李凌一撑一跳,坐在洗簌台,抬起下巴等他刮。何笙瞧他那傻样,一圈的白色泡沫,笑得睡意全无:“你老公给你刮。”
“我要不在你就用电动剃须刀,瞧你这笨的。”何笙说着手却不停,低头瞧见了他光着脚,声音一下提了,“说了几次,你怎么老不穿鞋啊!地板冰,你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子啊!”
李凌抿着嘴不敢笑,一笑肯定没法刮了。
何笙恼着恼着,突然也笑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