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奇怪。从采花贼身前飞出碗碟酒杯橘子皮,就更令人囧到无语,真想知道那个花魁在干什么?真的不是来耍他们的吗?
“前面是河——拦住他拦住他!”
姬任好正吃完饭后水果,一看奔到了河弯处,只能转向,但后面人察觉了,分做两批,一批追在后面一批拐弯拦过来,估计就快被追上了。
瑄分尘望河不宽,扬手折断树枝扔进河里,飞踏而上,催动前行。后面一批人纷纷效仿,只要树枝粗一点,也不是很难。瑄分尘抱着姬任好左躲右闪避着后面的暗器,眼看要到达对岸了。北宫晷大喝一声,一把飞星丢了出来!
江湖上的暗器,飞镖铁莲子算很常见,这种漫天花雨就很少了,主要是很贵。如果北宫晷没有发花雨的功力,还要买上发射机关。紧急间瑄分尘避无可避,脚前一泼水忽然溅起,银桥破碎般迎过来。一颗对上一颗,水珠崩散于无形,暗器掉落进水里。
姬任好优雅的挥了这一袖,向后瞥了一眼。
那些人看不见他身材,只见侧脸,以为是那花魁。现在看的清楚些了,有人道:“好像不是的……怎么,怎么似乎比花魁还美些,不太像女人。”
北宫晷冷笑道:“那是谁?那月蝴蝶去哪了?难道是你?”
那人登时闭嘴,瑄分尘已登萍渡岸,转入绿柳丛中,消失踪迹。
众人追过河岸,一路往前沿痕迹奔走,忽然琴声叮咚。
北宫晷欲言又止,随众人一起寻去。
一曲当为天上闻,月影花灯现仙踪。
地上有象牙席,席上有红木桌。深紫衣袂的人抚琴,容颜天上地下,均不可得见。另一人白衣灰发,立在身后。
——怀天阁主,雪山隐者!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两个人完全突破了常人的极限定律,忽然的出现在这里。但谁又能规定他们不能来这里喝喝酒呢?虽然他们的衣服同被追捕的对象的是这么的相似,但谁又敢开口提出这个问题。
“怀天之主,瑄隐者。”北宫晷上前抱拳,又道,“我们追月蝴蝶到此,两位有没有见到他?”
瑄分尘道:“我们也是才到这里,不曾见到。”
北宫晷嘘了一声:“瑄隐者,你刚才追去哪了?”
瑄分尘从青楼起忽然消失,后面人又不是傻瓜。
北宫晷道:“难道隐者有先见之明,所以在这里等采花贼?还找了朋友一起弹琴喝酒,真是好聪明,但贼呢?”
“采花贼一出现,瑄隐者就消失了,未免有点奇怪吧!”
北宫晷说完这一通话,也没有要个解释,只又道:“贼已追丢,再说无益,走吧。”
“走哪里去。”
姬任好开口。
“贼就在这里,怎么说追丢?”
北宫晷吸了口气,道:“阁主居然大义灭亲,指认瑄隐者为采花贼,敬佩敬佩,不是特地做给我看的吧!”
姬任好道:“你是什么东西。”
北宫晷一动,竟又不敢动了。
姬任好随手抚琴,道:“胡说八道,昏聩之极!采花贼出现之时,瑄分尘分明在场,失踪也是追到一半之时。你说一直追他,他抱的女人呢?在哪里!”
北宫晷只是冷笑,不说什么。
姬任好扫了眼后面的人:“哈,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与其追究这个,不如追究北宫晷你消失的时间吧!”
北宫晷大怒道:“我何时消失!”
姬任好只道:“你来之前,我就在了。”
北宫晷一窒。
“你与瑄分尘一齐前往事发处,但月蝴蝶向我飞奔而来时,追的人中没有你,是也不是?柱子倒塌,月蝴蝶消失了,而你就出现了。”
北宫晷大笑道:“放屁!月蝴蝶消失,我们追的是什么!”
姬任好站起身来,有种微微挺拔的感觉。他一抬手,隔着两三丈,忽然就拍在了北宫晷的肩膀上。
北宫晷傻了,没人敢动弹。姬任好右手伸进他怀里,只一扯,扯出一条汗巾子。
雪白的,上面有一片落红。
姬任好掷在地上,道:“这是什么。”
汗巾子角还绣了字,仔细看是年月日,花魁名。姬任好不无嫌恶的道:“这一条拿回去,百花册该凑够二十人了吧?”
人做事,总是要获得一点乐趣,珍藏着这点乐趣,于是珍藏下把柄。有人不知好歹的请了瑄分尘来,他怕了,索性先下手为强。他做案多起而且将人耍的团团转,便有点目中无人,上午作了案,下午来抓贼,汗巾子也就一直留在身上。
月蝴蝶当场认罪,至于奔跑着丢橘子皮的人是谁,再没有人关注了。有人说是月蝴蝶请来的帮手,有人说是另一个采花贼,也有人说是把过路人认错了,不过他立即遭到了殴打,众人都说,有这样的过路人吗?跑的那么快!
瑄分尘捂住脸,姬任好略微笑道,以后再有“采花”贼,第一个揪住你。
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