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二人分离,陈赫嘉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正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千禧张董走了过来。
“哎,这不是聂家和徐家的少爷么。”
张千今天很高兴,脸色红到发光,“欢迎欢迎,来,我们往内场坐。”
于是新一轮寒暄交谈开始,陈赫嘉始终很有耐性地陪站在张千身旁,直到十点半的时候,张千频频看表,嘴里嘀咕着:“怎么还没来。”
陈赫嘉听见了,问:“张董说的是?”
“哦……”
张千回过神来,笑着揽住陈赫嘉肩膀,“之前不是说了悦悦她妈在国外旅游么,一时间不肯回来,她呀,就是爱玩的性子,自己女儿要订婚了都不管,这不,今天的订婚仪式,我叫她怎么着也得回来一趟。”
陈赫嘉半敛眸子,掩去情绪,“好像是没见过张夫人。”
“唉,她呀……”
张千叹息了一声,又很快扬了声调:“没事没事,反正这一切都打理好了,她妈妈估计也快到了,赫嘉,等会就麻烦你在酒店门口多候着,她估计刚到,手上还有行李,到时候先带她去酒店房间。”
说着,张千又不确定地问道:“你见过她的照片吧?”
陈赫嘉抬眼,对上张千的眼睛,笃定道:“当然,我见过。”
怎么可能没见过呢,第一次和张董打交道时,陈赫嘉就在他的办公室见到张家的全家福,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妆容Jing致,手上抱着个婴儿,笑得极为灿烂。
那笑容,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让人印象深刻。
也让人艳羡。
……
十点半。
早已醒来的谭永辉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他试过无数种办法了,砸落地窗,踹门,可半点也无法撼动这些坚固的门窗,他知道陈赫嘉不想自己出现在订婚现场,可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
在他订婚的当日,将他反锁在房间内,手机被收起来,他也无法联系到外界。
谭永辉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头发都不知抓掉多少,可出不去就是出不去。
气极之下他一拳砸向墙壁,换来的却只有无尽的疼痛。
“陈赫嘉……”
谭永辉慢慢坐回到床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陈赫嘉,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女人果然如张千所言,十点四十,才迟迟抵达订婚现场,手上还拖着个巨大行李箱。
陈赫嘉第一眼便看到了她,却觉得自己的脚步仿佛被定住,生了根,走不动。
他在原地深呼吸了好久好久,直到女人举目四望发现没人接自己,摸出手机给张千打电话,陈赫嘉才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她走去。
“您好,请问是张夫人吗?”
张夫人张何静听见陈赫嘉的声音,不由抬头。
青年本就英俊,在这样的日子里又特意打理过,从细碎的黑发到浑身的装束,无一不完美到极致,可何静看见他,却露出惊恐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
电话已经被接通,张千不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何静?你怎么还没到?”
可何静已经回答不了他了,她看起来像是因过分震惊而失去了声音。
陈赫嘉见到何静的表情,心里说不上是痛快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但他保持住了嘴角的微笑——
那微笑在何静看来仿佛恶魔凝视人间。
“张夫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赫嘉,是您女儿的……未婚夫。”
“不可以!”
下意识的,何静吼了出来。
童年艰辛
陈赫嘉长得很像他父亲陈松柏。
年轻时,陈松柏也是大学校园里人人追捧的英俊才子,除了家世寒酸之外,让人再挑不出其他错处。
那个年代,正是改革开放下海经商的好时机,陈松柏凭借自己的高智商很快捞得第一桶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青春貌美的何静。
陈松柏像着了魔一样地喜欢何静,手里的钱大半都挥霍在她身上,而那时候的何静也的确体贴温柔,尽管挥霍无度,两人的小日子依然过得风生水起。
谁知道商海沉浮,还只是个大学生的陈松柏很快遭遇了创业危机,而他本人也开始厌倦那些烟酒应酬,正巧系里又有个研究院名额,优秀的陈松柏被列为名单首选,于是陈松柏角色一变,转而开始搞科研。
那时候,何静刚怀上孩子。
生活一下由奢侈变得节俭,再加上怀孕,开销变大,陈松柏的压力不小,而何静也渐渐忍受不了这种省吃俭用的生活,开始一次次地与陈松柏争吵。
不知道多少次,何静要去医院打掉孩子,又在陈松柏的苦苦哀求下心软。
陈松柏承诺,他会尽最大的努力,给何静最好的生活。
就这样,在陈松柏一日一日的坚持下,何静肚子里的孩子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