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肖耀文的话,让窦珩愣了大概三秒,之后,他也搂紧了肖耀文,久久地没有说话,直到两个人都觉得抱的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彼此。
肖耀文帮着窦珩把桌上、床上的东西给收拾整齐,像他们这种设计类的专业,参考书、绘画工具一样接着一样,数不清,如果将这些东西搞得东一样、西一样,找一本书、找一只笔都要找半天,那他们完成作业的时间几乎就要增加一倍,因此,对他们这些搞设计的人来说,桌面是必须要干净、整齐,就算赶工期的时候,参考书就算没必要每拿一次都要放回原位,但起码也还是要在用完之后放回原位。
肖耀文帮窦珩收拾完书桌,之后,跟着窦珩一起去吃饭,饭桌前的窦珩看起来一直都不怎么开心,肖耀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为他做点什么,但窦珩却没有跟他直说,他也只能干着急,他知道杜鹏这个体育生,碰上窦珩的脾气,两个人铁定愉快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自己和窦珩的事情,这是不是也让窦珩为难了?
这一顿饭,肖耀文和窦珩都没吃好,两个人破天荒地一路无话,前后紧跟着走回了自己的寝室。
刚开学不久,肖耀文和窦珩就忙了起来,两个人都忙着社团交接的事情,两个人在大二的时候就已经升任了社长或部长一职,大三要不要再继续留任这一直是个问题,不同的选择肯定会产生接二连三的不同结果,倘若要连任,那肯定要继续开展社团、部门工作,继续维持自己在社团、部门的威信力,而倘若不连任,那么新一届领导班子的选择肯定要提上计划。
肖耀文和窦珩在寒假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这个问题,两个人双双同意彼此退任,大三的时候给自己和对方留一点时间,以一个不同的身份,跟着对方一起做一些等到了晚年回想起来都很美好的事。
开学过后,肖耀文和窦珩就开始在培训新领导这一方面下足了功夫,和他们平常大多数时候一样,两个人不论是在学习还是在工作这一方面都很Jing益求Jing,一旦忙起来就是连轴转,要是放在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估计等对方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不会留,但身份换了就是不一样,这两个人就算平日里再忙,等到了饭点的时候,还是会给对方发一条消息,问问对方吃饭了没有,如果没吃的话,那还算幸运,能在饭上见上对方大半个小时,如果有一方吃了,那估计一天的约会就泡汤了。
在感情这一方面,肖耀文和窦珩都是那种相对理智的人,都不会轻易地开始一段感情,更不会轻易地结束一段感情,一旦开始了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所以自打开学以来,就算两个人将近大半个月都没时间好好腻歪一两次,两个人却还是会在晚上睡前聊天的时候,在屏幕前心满意足地笑着。
然而生活毕竟是生活,意外总是突如其来,三月中旬的一天晚上,肖耀文突然做了一个梦,先是梦到窦珩就像之前一样骑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他在前面乐不可支地踩着脚踏,窦珩在后面捂着帽子开怀大笑,坐在后座的窦珩突然朝着他喊了一句:“肖耀文,我喜欢你!”他心花怒放,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画面翻转,他和窦珩就站在一片油菜花中央,窦珩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脚下穿着一条黑色小脚裤,人虽然是在一片油菜花的中间,手里却拿了一束紫色的满天星,对着肖耀文说:“肖耀文,我满心都是你。”
肖耀文一笑,正想接过窦珩手里的满天星,画面再一次翻转,窦珩穿着一身黑西装,衣衫边缘破烂,几乎满身是血地走在二食堂前的那个坡下,肖耀文一开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手牵着窦珩的手走在窦珩的前面,等回过头来还想嬉皮笑脸地跟窦珩玩笑,蓦地一转头,窦珩两眼似乎已经绝望,如坠冰窟,他嘴角带着血,一直两眼无神地瞧着自己面前的肖耀文,肖耀文忍不住拿手去抚摸他虽白皙却满是血迹的脸,窦珩一开始将肖耀文的手紧紧地靠在自己的下巴下,然后不久却缓缓地松开了肖耀文的手,转身,竟不带任何留恋地一直朝前走,就要走向前面暗黑的漩涡,肖耀文在背后伸出双手,不停地叫窦珩的名字,却感觉自己的喉咙竟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肖耀文急得一阵恸哭,最后声嘶力竭地又喊了一声“窦珩”,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正好是星期五,寝室室友都在各自忙自己的,人碰巧都不在寝室,肖耀文四周环顾一下,突然在心里涌上一种难以名状的孤单,往头上一抹,满满的都是冷汗。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往床架前的储物篮里摸,一下子就摸到了手机,习惯性地想要拨打那个人的电话,也不管当下是什么时间,他只想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手在通讯录里滑动了许久,但总是拨不起电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
终于按下了拨号键,可电话好久都没有接通,第一轮的电话拨打就要转为无效,窦珩就在这时接通了电话——
“喂?”
“喂!你在干嘛?”
“睡觉……”
“哦……那你睡!”说完,肖耀文就挂了电话,在心底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正想把手机放回储物篮,他电话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