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记忆在自己心里好像又格外的清晰,清晰的是周遇永远无悲无喜的那张脸,和自己看见周遇的时候,想要去跟他说话却又不敢的胆怯。
其实他们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的人,毕竟青春年少,谁都还没长大。
就像周遇不知道其实贺初是想跟他说话但只是不敢一样,贺初也以为周遇根本不在意只是不想参与。
但他们都错了。
他又想到,那天周遇为什么要吻自己呢?
那个烟草味的问到如今也记忆犹新,虽然周遇只是轻轻一触就离开,但那是周遇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接近自己。虽然自己被烟味呛得难受,但是他却觉得是天降甘霖。也许那天周遇只是一时兴起,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但是跟你接吻的感觉还挺不错的,你还想再来一个吗?”
完全不像是周遇这样的人会说出来的话,他明显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自己心里的东西,这样的亲吻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
那么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周遇接受自己呢?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周遇也没有再像那次一样失常,晚上被会议和文件填满,很多时间都忙到转钟直接睡觉。贺初就算有心,也没有机会去叨扰周遇。
周遇已经很累了,自己没有理由再让他烦心。
贺初在周遇的房门上靠了一会,听见里面视频会议的声音响起,有些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到最后一天,贺初在离别之际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回来了两个人就都忙了起来,贺初赶路的脚步也比从前快了一点。
走到机场门口了,周遇的车先来了,周遇上车以后摇下车窗,看见贺初正在准备打电话,他忽然出声道:“贺初。”
贺初的电话已经响了,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问他:“什么?”
周遇看着他已经显示开始通话的手机界面,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摇了摇头,对司机说:“开车吧。”然后他摇上车窗,余光看见贺初又将手机拿了起来。
周遇就觉得自己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习惯了一个人时常在自己身边以后,他又忽然和自己保持了距离,怎么说都会有点难过的吧,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忽然不见了一样。
只是有点不自在而已。
“可真够犯贱的。”他对自己说。
出差的事情忙完之后,他又在公司忙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是和贺初的项目陆陆续续的展开了,二是他在外面近似度假的待了一个星期,即使那几天的晚上他已经安排了不少会议过来,公司的事情也累积了不少。
那几天他忙得连家都没回,直接叫陈斯言送了几套衣物过来睡在了公司。
不过还好,周遇在休息的空隙之间想,还有贺初。
贺初总是用微信在闲暇的时间给他发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周遇忙的一般都看不见,等他看见了却又过了该回复的时间了,想来再多说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也就不回了,但是每天看着贺初发消息过来,心里总有一种被人记挂着的小小的感动。
毕竟人有的时候活得太冷漠,其实心里就会多多少少分出一点心思,自私的留给这些小事的。
他和贺初的聊天记录里,永远都是贺初发很多条消息,周遇偶尔回几句话,气泡长度和他平时说话的风格一样的简短。
后来贺初说的话也少了起来,或许是觉得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自说自话是在自讨没趣,又或许是他的工作量也大了起来,但是周遇其实不是不想回消息,他是真的没时间。
等他真正忙过了以后,已经是他出差回来的十天以后了。周遇又瘦了不少,连带着陈斯言也因为长时间的工作瘦了一圈。
陈斯言在得知周遇要给他放假的时候,还感慨似的说了一句:“再不休假我们大概就只能在医院见了。”
周遇笑笑,没对他的这句话作出评价,只是默默地摸出了自己放在办公室的药盒,趁着陈斯言不在的时候又吃了几颗药。
然后他拿出手机,开始翻看地图软件。
休假那天是星期五,刚上映了几场新的电影。
周遇这么些年其实很少看电影,但是难得闲下来,他忽然就想和贺初一起去看一场电影,只想和贺初一起。
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过电影,现在看到了就难免有些小小的执念。
再加上这么多天贺初不间断的问候,他其实有些心动了。
谁能不心动?在一个人的万般柔情之下。
正巧贺初这时候发微信过来,问他:“忙完了么?”
周遇靠在床头,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回道:“刚忙完。”
这是想到一块去了么?
“你明天有空么?”
——?
“明天我没什么事儿,想找人一起出去,你有空么?”
那还挺巧的。周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