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金边,城市在夜晚熠熠生辉。
叶斯不困了,抱着何修一条胳膊躺在座椅里看窗外,无意识地翘着唇角。
“你们以后都要考这边的学校吧?”司机啧啧说,“你们要去那地方几所学校都是大牛啊,了不起。”
何修平静地嗯了声,“就是来考一下试试。”
“学神谦虚了。”叶斯心情很好,拆穿他后还在他腿上按了一下,“希望你明后天也能谦虚点,别把q大的教授吓着。”
叶斯说完就忍不住狂乐,也不知道哪里好笑,前面的司机瞪大眼,从后视镜里仔细看了何修一眼,“q大啊?”
何修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声。
“牛啊小伙。”司机双手离开方向盘鼓了个掌,“我们本地人都考不上,你们外地考比登天还难吧?”
何修点点头,“您小心点,手。”
“啊。”司机笑一笑,又握上方向盘,“我是老司机了,不用担心。”
何修沉默,掏出手机看了眼——“赵师傅”,175单。
叶斯胳膊肘拄着窗框,一会一乐,像被人踩在笑点上了似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乐起来没完没了。
何修叹口气,“皮死你算了。”
“学神敢考第一还不敢让人说啊。”叶斯撇了下嘴,“省状元呢,别谦虚。”
何修太阳xue一跳,发现司机从后视镜里又看过来了,在对方张嘴输出前立刻挪开视线,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窗外。
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过一会,司机关掉空调,把后座车窗稍微降下几厘米,让晚风潇洒地兜了进来。
叶斯长舒一口气,纳凉大爷似的瘫在座位上,一手拉着男朋友的手,一手摸着男朋友的腿,看着车窗外的全新的城市,无比满足。
大城市真好,到处都是夜生活,绕过布满酒吧的商业区,居民楼里一盏一盏地亮着昏黄的灯,每一盏灯下都是一个温馨的小家。
沙雕,在吗。叶斯在脑海里轻轻呼唤。
等了几秒钟,沙雕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以示存在。
叶斯勾起嘴角,轻声在脑海里说,“我突然特别不想死”。
“你什么时候想死了?”沙雕冷笑一声,无情地拆穿道:“刚把你抢救回来的时候你不就不想死吗,冒着被我雷电法王杨永信电死的风险选择苟活。”
叶斯被他逗得差点乐出声,“哎,你怎么还记仇呢。”
沙雕哼了一声,过一会又像是笑了。
系统没有再说话,但叶斯知道他没走,就在自己脑内,和自己一起静静地看着此刻车窗外的繁华。
过了一会,叶斯才轻声在脑海里说,“我是说这一刻。这一刻我特别不想死,我想活下来,如果没有体验过脱掉镣铐的人生,我大概永远不会像现在这么留恋。”
沙雕没再吭声。从火车站到酒店路上很远,中间竟然还在某一处堵了会车,叶斯中途似乎睡着了,再醒来时感觉头脑清明,没心没肺的系统显然已经跑了。
“我拿东西,你往里头走吧。”何修说,从后边把叶斯的帽子给他扣上,“睡出汗了吧?我看你刚才睡得挺沉的。”
叶斯嗯了声,拿着两人的身份证进去前台登记,拿到房卡后发现是连着号。
“这就是预兆,你懂吧?咱俩房间号挨着,自招的名次说不定也挨着。”叶斯拿着房卡跟何修一起走到电梯口,按了向上的按钮。
何修笑着没说话,q大和b大分着考,怎么可能挨着。但他知道叶斯,即使嘴上不说,叶斯心里肯定也在紧张。
电梯里没人,何修刷卡按了十八,然后立刻转身在叶斯嘴唇上使劲贴了一下,“放心!”
“我知道!”叶斯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一眼没看见监控,于是又扯着何修脖领子反啃了他一口,“别一惊一乍的!”
酒店走廊曲折回环,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脚落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俩人顺着指示牌绕了好几个弯。
四周都很安静,叶斯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这种安静加剧了心里的焦虑,于是深吸一口气,双手往后摆臂,微蹲身子脚掌发力,标准蛙跳一跳跳出去将近两米。
何修被他吓一跳,赶紧快走两步跟上来,“干什么你?”
“sy。”叶斯一本正经地摆臂,又一跳,“妙蛙兄不觉得这套动作很眼熟吗,我在s你们一族啊。”
何修差点没把拉杆箱摔地上,乐得撑着墙,“哎,讲讲道理,明天要自招考试了。”
“就是自招考试才要蛙跳。”叶斯说着又跳一步,“你看我,纵身一跃这么远,多跳几次,明天鲤鱼跃龙门。”
何修闻言没吭声。落后两步跟着叶斯,看着他的后脑勺。
有点好笑,好笑背后却有很多心疼,在心上像是结了一张网,密密麻麻地铺开。
向右一拐就能到房间的时候,何修故意走错了,带叶斯往左拐去。
专心蛙跳的叶斯一点察觉都没有,嘟囔了一句酒店真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