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安抚下,他坦然地不像他,看萧云生跟食堂打菜大妈似的抖着倒酒,他不满:“倒啊,倒满!”
萧云生无奈看他,暗含警告沉声道:“喝醉耍酒疯,我会丢你出去。”
“谁会喝醉?”梁天阙炸了毛,气势汹汹像是被踩到痛脚,“我千杯不醉,不信你看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萧云生还克扣,就显得不近人情,反正人在他家里,喝醉也跑不出去,萧云生索性给他倒满,看看这千杯不醉是真是假。
半小时后,温文尔雅专治各种不服的萧殿主想打人。
说好的千杯不醉呢?非要拉他窝在沙发和茶几间喝酒吃菜的酒鬼,现在两颊酡红,眼神飘忽不定,嘴里嘟囔:我真开心,今天真好…
梁天阙皮肤很好,光洁无暇,是那种刚出壳鸡蛋一样的白嫩,光看着就很有光泽,此时白里透红像极熟透的车厘子,香甜可口诱惑人,萧云生抬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软软地,滑滑地,比想象中要好。
“你干什么?”猛然被掐脸的梁天阙瞪着盛满秋水的眼睛问他,“你这人怎么动手动脚?”
这一听就醉得不轻,那瓶酒大部分都进了梁天阙肚子,被拉着陪酒的萧云生没喝多少,清醒得很,见人醉了,不由生出几分想欺负他的心思。
这人偏离正道的心思一起,不达目的轻易难消退,萧云生摩挲手指,柔声混着哄骗道:“你吃我的,喝我的,晚上还要睡我的,怎么就不能让我动手动脚了?”
梁天阙说是喝多了,也就是看东西有些重影,顶多天晕地旋,脑子清明多少还存了些,这会儿听见萧云生明目张胆耍流氓,他瞪着人,痛心疾首:“你领我回来,是怀着这心思?”
六三只小刺猬。
“那你说说,你还有什么能回报我?”萧云生逗他。
梁天阙为数不多的清明全部葬送在上个问题里,犯浑起来分外不着调,他咬咬唇,疼痛让他目光焦点乱转一圈,最终落在身边人身上,这人若是长得好看,不动如山时都有勾人心魂的本事。
梁天阙顺着这人屈起的长腿一路看到他脸上,神态不是敷衍人的温文尔雅,也不是戏弄人时的似笑非笑,是那种趁机袒露为数不多真心,含着小心翼翼试探的神态,大抵这人以为自己醉了,所以没做假象。
他愿意在自己面前露出自我,福至心灵的顿悟,砸得梁天阙眼冒金光,心跳加速,不敢置信,萧云生是谁?含蓄点说是万人之上的殿主,明白点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独行者。
他的真心什么样,没人知道,哪怕知道他是个人,心脏会跳,血也是鲜艳红色,还是让人忍不住猜测。可当这份真心摆在梁天阙面前时,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梁天阙抹了把脸,只觉得脑子混混沌沌,跟塞了团发酵好的面团一样,软乎乎轻飘飘,眼神飘起来,半空中忽而鬼使神差落在萧云生嫣红的唇上。
很软吧。他想。
亲亲吧,能吗?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往往不承认自己喝醉的酒鬼,都有一个通病,酒壮怂人胆。梁天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人压在沙发上的,他只知道,萧云生的唇真软,泛着淡淡酒香,唇齿间的味道胜过他这辈子吃过的所有菜肴。
想象中的浅尝辄止没能实现,先动嘴的被反应过来的人反客为主,扣住后脑勺,加深吻,两人进行一场亲密友好交流。被吻得差点喘不过气的梁天阙,一把推开想给他擦嘴的萧云生,屁滚尿流跑了。
看其背影,落荒而逃都不足以形容,大抵是被仇敌追杀呢。
萧云生眼睁睁看人跑到落地窗前,砰的一声撞上去,听声音应该撞得不轻,他赶紧爬起来,忙跑到人身边:“你没事吧?”
梁天阙本来脑子就不清明,狠狠撞一下后,更迷糊得找不到东南西北,听见问话,他放开捂着鼻子的手,嘶嘶抽气问:“你看我像没事吗?”
手一拿开,鼻子下惨烈情况展现清楚,两条鲜红血条明晃晃的,配上他此刻凄惨表情,真是惨到让人想笑。
萧云生没憋住,泄露一丝笑意,梁天阙条件反射捂住鼻子,幽怨看他:“你还笑?!”
“对不起。”萧云生边笑边说,起身拿纸,纸到手他还是忍不住想笑,索性抱着纸笑个够本。
梁天阙酒醒得差不多等不到他拿纸,自己凑过去,抽出纸擦鼻血:“居然笑的这么开心?你摸摸良心,对得起我吗?”
“是我的错。”萧云生微收笑意,一本正经道,“是我不该把落地窗选在那边,下次我肯定拦你。”
梁天阙脸唰一下红个透彻,什么下次?!是下次再亲他,还是下次带他回来?梁天阙瞪他,欲言又止,磨蹭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干脆放弃口舌之争。
“我要洗澡,我要睡觉!”梁天阙仗着自己是酒鬼,开始无理取闹。
“行。”萧云生没说不行,捏好两个纸棍,堵住他欲流血的鼻孔,“来。”
萧云生抬脚上台阶,梁天阙跟着走,别墅楼梯是螺旋状的,平时走或许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