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一把,加了把火。”萧云生温润的声音在车厢内氤氲开来,环绕在梁天阙耳边,像从身后抱着他说话似的,听得梁天阙耳朵痒痒的。
“他不得气死。”岔路来了,梁天阙猛加速,在绿灯将变成黄灯时飞窜而过,急速而去,下一秒在狗仔眼睁睁中,生生转入另一条小道,梁天阙左拐右拐后绕上大道,一路飞驰,开往梁宅。
“你在开车?”萧云生静听片刻,问。
“回梁宅。”梁天阙说,“既然梁天凡爆出豪门少爷新闻,家里自然不会放过,他为拿到继承权,肯定准备很久,我和原主相差太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怕有粉丝滤镜,在证据面前,梁严他们也得承认我不是原主。”
“都料到结果,还得亲自去一趟?”萧云生忽然低沉下来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算喜悦的笑意。
这似撩拨似慵懒的声音听得梁天阙头皮一麻,轻咳一声,努力清散掉骨子里的酥麻感:“我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梁天凡备下什么样的局给我呢?万一我绝处逢生,将他置之死地,也说不定。”
“他捅出这些事,不正代表他做足万全准备了吗?”萧云生说,“怎会让你轻易翻盘。”
“这些我当然知道。”梁天阙叹了口气,“你就当我想鱼死网破吧。”
“你打算将原主U盘交出去?”萧云生几乎瞬间就确定他想做什么。
梁天阙笑出声,极为愉悦,为懂他的萧云生:“是啊,我以为他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结果嘛,贼心不死,那我只能选择同归于尽。”
萧云生没说话。
几秒后,梁天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竟有几分欢喜、几分试探:“如果我被梁家扫地出门,萧殿主可愿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
萧云生一时没回答,空气安静下来,电话两端的人保持缄默,好似这句话让两人在彼此心间薄膜上,浅浅划上一道痕迹,不足以捅穿窗户纸,却能让双方知道:哦,原来这人心里头也藏着□□秘密。
萧云生没让人等太久,低笑道:“承蒙梁少看得起,那我静候。”
梁天阙无声勾起唇角,来梁宅前沉重心态消失无踪,他像个吃上顿没下顿的流浪乞儿,早该习惯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却在听见那句静候时,蓦然心定神安。
他想:这趟去就是要揭穿梁天凡,让他们知道是谁害了原主,再将事情说清楚,他就功成身退,待在萧云生身边,反正在原世界,他就是这人随从,早些熟悉身份也好。
心态一旦放平稳,梁天阙就格外从容不迫,好像这世上对他而言再无难事,平稳心态在刹车不灵时骤然打破,起初他以为是没踩到,接连几下,车速依旧停在一百二十码,他脸色一沉,有人对刹车动了手脚。
五九只小刺猬。
梁宅近在咫尺,四周小路交错,路边两排碗口粗的梧桐树迎风招展,风景如画,梁天阙眯缝下眼,车子方向盘还能使用,他咬咬牙硬是将车子朝树上开,这一撞不死也得进重症病房,情势紧急,在将要车毁人亡时,梁天阙跳车逃生。
惯性使然,让他在地上连滚好几圈,被石子呛到脸,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一道长长血痕,在白皙皮肤上尤为显目,他不在意的揩了下,Yin郁的盯着车前盖飞掉,驾驶座报废的跑车,心头爬上阵阵凉意。
是谁?
白管家早早等在大门外,瞧见梁天阙车时,他低叹了口气,上前几步等人停车,结果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直直撞向大树,这一幕让白管家脸色雪白,连呼吸都忘了。紧要关头,他看见梁天阙从车里跳出来。
跳车固然有风险,但总比车毁人亡要好很多,白管家跑到梁天阙身边,将人扶起来,赶紧问:“少爷,你没事吧?”
梁天阙摆手,回看跑车好几眼:“玩得挺狠,很好。”
白管家神态复杂一瞬,想到今天爆出的新闻,针对谁皎如日星,这几年梁天阙兄弟两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些,豪门世家的兄弟,怎么可能团结一致,到底不是自己能干涉的事,他不好多说,神态恢复原样,白管家恭敬道:“少爷,这事有我处理,老爷他们在等你。”
“不用叫我少爷。”梁天阙皱了下眉,颇为不耐烦,“你早该知道我不是少爷。”
“少爷说的哪里话。”白管家神态自然,随梁天阙往屋里走,“二少一早过来,以有要事为由,和老爷子密谈两小时,新闻前脚刚出,老爷子后脚出来。”
梁天阙挑眉,没说话。有点看不懂白管家这唱的哪出。梁天凡来找梁老爷子密谈过,白管家该知道他有问题,连梁严都一改先前态度,不带感情喊他回来,这一条条线索都指向他们似乎知道真相,既然如此,白管家为什么还愿意告诉他那些?
“少爷,放轻松。”眼见房门在前,白管家不好说太多,只叮嘱一声,转身去处理跑车事情,梁天阙静心片刻,在耳边回响那句叮嘱内,踏入梁氏主宅。
主宅客厅坐着梁老爷子、梁严、梁太太及要谋权篡位的梁二皇子,梁二皇子看见他,眸光闪烁不定,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