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来得及。若是信得过我,便让我试试。”
“试什么?”人卓眼里的光芒照的她略微有几分不爽。
“你的病。”
云王的病是寒症久久未消引起的炎症,人卓回忆着类似的偏方,找勒郭部带来的巫医商量半天,凑了几副还算过得去的消炎的草药。
人卓煮好药汁,蹲在盛云的面前:“这药如果对症,可能会让你快快的好了,当然也没准能让你……”快快的去了。
云王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药汁,旁边的侍卫觉得实在太草率,于是他焦急的劝到:“主子,还是别喝了。”
她端过药汁,一闭眼,灌了下去:“无碍,我若是出了事,便叫她陪葬罢。”
当夜,云王就发起了汗,人卓守在一边照顾她,寸步不离。
一连几天,云王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轻快起来。直到云王站在床下,气色如常,十几个侍卫在门外跪着:“恭喜主子。”
人卓却瘫坐在一旁,感觉身体被掏空,一点要跪的意思都没有。
云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如今,你也是我的人了,不远千里来找我,定是想好了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人卓懒洋洋的由坐转跪,趴在地上,神情却十分冷肃:“在下愿助云王得到塞外各族的支持,夺回民间声望,扩建军队,杀回京城。”灭了崔氏一族。
“口气不小。”
“在这遥远的塞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而她们都鞭长莫及。”这一刻,她心里的酸涩和恨意几乎沸腾,人卓的手紧紧抓住大腿,掐的生疼。
等他们归来的时候,伤害了她们的,没有一个能安享太平。
沅城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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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城议事
云王的势力,在塞外悄悄的生根发芽。云王在病好后,开始召集着散落在盛朝各处,还未被处理掉的旧部。
人卓找到了姜玄,本来姜玄对人卓就有几分钦佩和好感,二人一番密谈之后,达成了协议。人卓跟他合作的商队东到东海西到西域,发展着财力的同时开辟了更多商道,组建了更多的商队。
因为这越来愈多的来往客商,这北部塞外的荒凉之地,意外的多了几分繁荣。
在草原上渺无人烟却必经的一块腹地,本是云王据点的地方,兴起了一座贸易之城,沅城。极好养活的玉米在沅城附近,也开始种植起来。
人卓化名司徒昔,在各部势力间维系奔波,飒风凛冽,刮的刺骨,却止不住她的步伐。
而远在盛朝的京城,又是另一番景象。
京城的大街上十里飘红,浩浩荡荡的仪仗无不昭示着皇家的威仪。容华帝卿端坐在宽大的凤车中,想起即将拜堂的崔舒雅,权倾朝野的右相,芝兰玉树,仪采斐然的身影,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静静的揉搓着手里莹润的玉如意,幻想着她执着自己的手,是否也会如这如意般珠圆玉润。
金风玉露般,相府的红色彩带遥遥飘飘,丝竹歌乐袅袅动人,一派的歌舞升平。
那个风采无双的人,沉静的站在灯火辉煌的热闹中,仿佛绝世独立。
容华觉得,此刻自己的心,都是醉的。
两年之后,更多的粮食终于有了成效,在下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暴雪之后,各部开始粮草不继,开始出现南下抢杀迹象。云王用储存的玉米等粮食,向各部族换取了利益,当他们终于晓得这粮食的好处,已经被掐住了命脉。沅城也涌入了越来越多寻求活计的人,生存难以维系的人总是多的。
他们收捡着各处的孤儿,培养死士,拉拢穷苦百姓,扩编军队,暗中积蓄着力量。
一切都有了,只差着一股东风,让他们师出有名。
云王的谋士将领们,聚集在议事大厅里,议论纷纷。
“如今杀回去,名不正,言不顺,时机也还不到啊。”已有几分老迈的黄阙子,捋着自己斑驳的胡子,有些质疑和不赞同。
“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新皇彻底坐稳了皇位,崔氏的势力愈加弥漫?”说话的是曾经官道上因为佛珠的事情,差点劈了人卓的女将柯荇。即使少了左边的胳膊,她依旧气势夺人,风采不减当年。
一个浑身裹在黑兜帽里,神神秘秘的人开了口,斯斯文文,是个女声:“江淮两岸的河道,水位连年暴涨,只要在河堤修防稍动手脚,便可引发千万灾民流离失所,佞臣当道,天子被挟,天降惩罚,云王殿下自有救黎民百姓之责,南下勤王。”
“这倒也是个办法,江淮一乱,我们发兵不仅有了由头,也可使以崔氏为首的几个门阀顾此失彼,难以联合。”
人卓在一旁听得他们对于江淮河堤的漏洞,和两岸官员的瞒上欺下中饱私囊,越谈越欢,淡淡插了句:“利用万千百姓的福祉、盛朝的太平达成目的,如此,我们和当初作乱的崔氏,有何差别?”
“那司徒先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