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注意勾住了他t恤下摆,衣服往上一滑,露出了背来。
手惯性地移开,衣服又盖住了下去。
成新意猛地愣了,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
“干嘛?”舒杨无知无觉地问,“起来啊,不闹了。”
本来起身起到一半了,成新意却一言不发又扑下去,将他整个人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舒杨使劲挣扎,这一回却挣不动了。
他于是讨饶:“弟弟我知道你刚才在让我了,你力气比我大,让我起来吧,不闹了啊。”
成新意声音有点重,问:“你背上怎么回事?”
舒杨怔怔,条件反射地去抓t恤下摆:“什么怎么回事?”
成新意一只手掰住他手腕,一只手快速掀开他t恤,露出背上一道狰狞的旧伤疤来。
那疤呈淡淡的紫粉色,从舒杨右边肩胛骨延伸下来,几乎一直划到左腰处,还能看得到缝线的痕迹。
就好像有人曾经拿着刀要把舒杨斩成两半。
成新意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伤疤果然是凸起的。他手顺着伤疤从下往上,似乎想要顺着伤疤走一遍。
这触感让舒杨忍不住心颤,过了两秒,他猛地反手,一把掀开成新意坐了起来,佯装无事地抓着下摆,理好衣服。
成新意没设防,被他掀开也没接着上手,只愣愣地看着他:“怎么弄的?”
舒杨一脸平静:“小时候跟人打架被砍的。”
成新意皱着眉,舒杨笑:“怕不怕?所以别惹我,反正我不怕死,小心我拿刀砍你。”
对视了几秒,舒杨移开目光,拍了他一下:“起来了,花还没看呢。”
他下床去洗漱,成新意坐在床上,隔着磨砂玻璃,木愣愣地看着他隐约的身影。
走出宾馆的一瞬间,舒杨险些以为自己会一脚踩空。
天实在是蓝得不像话,通透的日光从头顶洒下来,放目望去全是花海云海,好看得不像人间。
如果不是面前的小广场上全是人的话。
两个人从昨天的小路过去,经过那月老庙,成新意突然把住舒杨的肩,说:“你猜你弟妹今天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舒杨莫名就松了口气。
早上的惊愕过后,成新意没再提那伤疤,舒杨本来以为他一定会追问,因而等了一早上。
看来应该是不用应付这个问题了。
翻不翻篇无所谓,不用自己再去搪塞就好。
他笑着说:“宝哥哥?”
成新意:“你要不把林妹妹给我找来我就让你变成猪八戒。”
舒杨一下子笑了出来,彻底安了心。
最后到了上次舒杨来的那崖边,下面台子上已经站着几个人了,成新意说:“唉,真是哪儿都被人类占领了。”
舒杨笑:“等你站到下面了,后来的人也会这么吐槽你。”
成新意撇撇嘴。
下到那平地靠山崖的边上,舒杨正准备朝前走,成新意一把拽住他:“就这里!”
他声音很大,前面几个人回头来看,舒杨赶紧应:“好好好,你先放开。”
成新意神经兮兮地放开,又一把捏住他手腕。
舒杨问:“你在紧张什么?”
成新意表情严肃:“不知道,总觉得我一放开你你就会掉下去似的。”
舒杨:“你恐高?上次也看了日出啊?”
成新意:“不恐高,我就没怕的东西。”
舒杨笑笑,任由他拉着自己,朝四周看去。
这一方够高,稍矮些的连绵山脉尽收眼底。云海已经散掉,能看到大朵大朵的云在山脊上投下Yin影。
风照旧吹着,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住光。
旁边的崖壁上开满了杜鹃,深深浅浅的红色映照在阳光下,像是倾泻而下的河流,从高铺向低处。
两个人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成新意突然小声说:“好奇怪啊,我看着山下的时候就觉得人都不是人了。”
前面有个姑娘听到这话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成新意一眼。
舒杨认出来是昨天路上遇见过的。
那姑娘笑:“又见面啦!”
舒杨点点头:“好巧。”
成新意跟着点点头:“好巧。”
打完招呼,姑娘转回头去看风景,成新意凑到舒杨耳边说:“我是说感觉人就不存在了。”
“我知道。”舒杨轻声应,“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看了半天成新意才想起来要拍照。他拿出单反,认真看着舒杨:“你就待在这里,不准过去。”
舒杨懒得理他,抬脚就要朝崖边走,成新意一把抓住他手,说:“那我也不过去了。”
“什么毛病?”舒杨哭笑不得。
成新意认真道:“我说真的,我看到你走到崖边上就浑身发冷汗。”
舒杨投降似地举起手:“好好好,我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