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起了冰,被厚厚的风吹下来的枯叶盖住了。不是当地人怕是很难知道这里有个湖。
他们下车查探了下,随意找了根木棍测了下,探不到底,湖泊很深,具备藏尸的条件。那湖泊离县城也就半小时的车程,隐蔽安静。
不合时宜的,容铮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那声叫的特别婉转绵长。容铮猛地站起身,掩饰的轻咳一声,全身打的笔直转身就朝屋里走。
蹲在原地的舒墨觉得有些好笑,忽地笑了。男人肯定现在非常尴尬,他紧紧跟在男人后面,伸手拍了拍容铮的背,男人的背忽然就僵硬了起来。
他穿着的衣服很单薄,透着薄薄的衣料摸到的rou十分硬,算是个挺有料的男人。男人像是被烫了下,闪身躲开了舒墨的手。侧过头看着他,绷得紧紧的脸上敷上淡淡的红晕。
舒墨冲容铮笑了笑,冲他伸出右手,右手捏成拳。
容铮下意识的也伸出了手,手里忽然就多了一块巧克力。
“一直没吃饭吧……”舒墨友好的笑了笑,不等容铮反应,越过他朝屋子里走。“第一现场应该就在这里吧。”
房子只搭了两层,一层只有客厅,餐厅,厨房。卧室在楼上,舒墨看着这里并不陌生,录像带无数次的向他们展示了这套房子。楼梯边有一扇厚重的防盗门,铁质的,有大约一指半的厚度。这扇门从里向外开。
除了防盗门里面还有一道不锈钢的推拉门。
他站在门外朝里看,里面亮着昏暗的黄灯。如果是关上灯,门里的景象是彻底看不见的。他顺着楼梯往下走。楼梯造的很密,刚刚一只脚的距离。楼梯的尽头是一面墙,把地下室隔了一条只供一人过得通道。他凭着记忆摸索着朝里走,走两步的一面墙上有个铁环,他用力往外拉,发出一阵刺耳的滋啦声。
阁楼里的录像带(八)
拉开隔墙上的铁环,内室的入口处有个巨大的塑料棚,是鉴证处人员搭建。舒墨穿上特制的靴子,带上手套,往里走。
地下室很宽阔,延伸至院子,四周贴满了厚厚的隔音泡沫。
地面还有些斑斑点点的血迹,几个鉴证人员穿着白色的全封闭制服。
因为直接铺了一层水泥,坑坑洼洼的,上面挂着有许多深黑色的肌rou组织。
好几个人围在中间一个刑架组织上,架子被弄成十字架的形状,木头做的,有些毛刺十分粗糙。十字架上被钉了几个铁环,可以通过铁环用绳子将人束缚在那里。
十字架前方有个区域被塑料布隔开,塑料布已经被各种血迹染成的褐色。拉开塑料布,是六七个挂猪rou用的铁钩,不过铁钩比一般rou铺的勾要大上许多。
他移步离开,走向角落里的水槽处,水槽处的地板是铺的白色地砖,微微向下倾斜。墙角处有一些苔藓,边上的地漏里,还缠着一团团绕在一起的乌黑发丝,发团上还有些干枯的褐色rou屑。
水槽很大,可以容下一个人卷曲身体躲在里面。舒墨摸了摸池底,池底一片滑腻,长了些枣红色的苔藓。
水槽旁边堆满了消毒水的空瓶,看着地上的瓶子上的包装上一个咧嘴笑的女人,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个女人,正跪在那里,她的头发像杂草一样扒在脸上,脸上混合着眼泪和鼻涕。穿着一套微微发黄的内衣,暴露在外的皮肤,rou眼可见许多伤痕。
女人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正在用力擦拭地上的血迹。她的手因为消毒ye,变得通红。
舒墨看着她不停机械运动的动作,蹲下身子和她平视。
女人抬起头看向他,舒墨这才发现她的眼睛被打的靑乌。
舒墨伸出手,碰了碰女人的脸颊。
舒墨说,“你看见我了。”
女人笑了,咧开嘴,露出没有牙齿的嘴。她的嘴里突然涌出血,很多血。她笑着看着他,然后伸出手冲他指着一边的方向。
“舒墨?”突兀地,他被唤醒。
被唤醒神智的舒墨这才发现原地空无一人……
“我没事。”舒墨收回手站起身,掩饰着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冲容铮扯了个笑容。
容铮神色不置可否,显然怀疑他的动作。
舒墨苦笑,也许容铮已经把他当做了一个神经病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舒墨问。
容铮一脸狐疑,斜着眼看着地上的空瓶,“我一直跟在你后面。”
舒墨挑起眉,被人跟着,他却毫无察觉。
“怎么?”
“那里之前放着什么?”舒墨迈开腿,走了三米的样子,在墙边停下。
“笼子。”容铮从一旁的警员手里拿过资料。
“笼子……”舒墨视线游疑,笼子已经被拆开放置在角落,上面被压着许多纸壳,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几个警员拿着一个箱子往外走,容铮上前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
箱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类似刑具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