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变得尴尬,两人上下交叠,紧紧相贴,瞳孔深处恍惚倒映着彼此的脸。
朱砂还想争取一把,在顾偕小腹上煽风点火的爪子猛地握住了又硬又热的大rou棒,果不其然,顾偕浑身一僵,难耐地闷哼了一声。
她和这个小东西太熟悉了,非常清楚怎么取悦它,只不过手指还没按上gui头前端,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顾偕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两人位置猝然调换,朱砂心中一喜,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准备让顾偕亲咬。顾偕周身还像蚕蛹似的裹着羽绒被,她握着人家老二的手也被卷在里
面了,继续撸动非常艰难,只好手脚并用地把被子从顾偕身上扒下去。
一丝荒诞感从朱砂心底蓦然升起,仿佛顾偕是清朝侍寝的后妃,全身脱得光溜溜的,只卷着一层被子,而她是那个色欲熏心、急不可耐的昏君。
她刚一动,便被顾偕拎住了脚踝:“别动。”
朱砂乖巧躺着,灼灼目光落在顾偕脸上,期待地舔了舔嘴唇。
“快睡。”
顾偕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将她的手从被窝里丢出去,便翻身躺到旁边了。
朱砂瞪着眼睛:“这就……没了?”
“嗯。”
顾偕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心情寡欲,然而他的呼吸却微微急促,眉梢眼角也绷得极紧。
“睡不着。”朱砂道。
她面朝顾偕侧躺着,又悄悄将手伸回被窝里,估摸着位置,手一落,正好摸到了支起来的大rou棒。
“嘶……”
顾偕抽了口冷气,想要教训一下朱砂,一转头忽然顿住了。
只见朱砂双眼直勾勾注视着黑暗的空气,神情看上去有些似乎有点悲伤?
——夜深人静,容易矫情。
药物副作用会让人提前进入更年期,引起Jing神抑郁。
顾偕清了清嗓子,温柔地问:“我给你唱个摇篮曲?还是讲个故事?”
“讲故事吧。”
顾偕一愣,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朱砂认真了。
如果往常朱砂失眠,他会用身体帮她进入疲劳状态,累到什么都不想,只是现在不行。
“真的?”
“当然,”朱砂低声道,“我都没听过童话故事。”
随即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从来没人给我讲过。”
砰!
顾偕心脏被重重一击!
刹那间仿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长出一丛未名的植物来,旋即植物抽芽生根,渐渐长成带刺儿的玫瑰。心脏被尖刺狠狠刺穿,鲜血从血窟窿里哗哗往
下流,可他心里还美滋滋地咕噜着血泡。
英明伟大的基金教父顾先生,活了三十七岁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真相,他和那些喜欢女孩子撒娇的肤浅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确定了,朱砂的确处于情绪敏感期。
朱砂原本说话语速较快,和她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一样。她认为她长相本来便极具攻击性,声音再急,不利于谈生意,于是找了老师专门训练声
音。
在外人面前,朱砂声音的没有刻意做出温柔感,只是说话时腔调沉凝、语速平稳,声音整体总是平静的。
在顾偕面前,朱砂往往是又尊敬又害怕的,偶尔小打小闹吵几会,可说话时不论语气还是声音都是端着的。从来没有过这般……低落、失望、甚至
还有一丝丝委屈。
顾偕不怕冷了,毅然掀开被子,转身抱住了朱砂。
前胸贴上了小火炉一样身躯,顾不上后背暴露在只有十六摄氏度的冷空气里,低声哄道:“那我给你讲个美人鱼……”
“不要,太悲伤了,”朱砂额头靠着顾偕肩膀,手又往下握住了大rou棒,“我要听白雪公主。”
顾偕疑惑:“你不是没听过童话吗?”
“我有常识啊,知道美人鱼最后死了,白雪公主幸福地……”朱砂顿了顿,“活到死。”
顾偕:“…………”
好吧,童话确实属于一种常识。在平凡世界里平凡生活的普通人,没听过童话故事本身就很罕见。
顾偕的童年记忆里除了破败昏暗的小房间,和带着各种各样臭气体味的男人以外,还是存着一点妈妈不以泪洗面时的碎片的。
天光斜射进昏暗房间,两个人躺在那张小床上,他缩在妈妈的怀抱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柔顺剂香味,妈妈翻开一页童话画册,低声讲小鱼人的故
事。
他的母亲毕竟曾经是超模明星,来自一个普通正常的家庭,或许应该有点富足吧,否则怎么能教出会弹琴唱歌还会四国外语的女儿。
而朱砂的家庭连糊口都困难,她妈妈哪里有闲心给孩子讲童话故事。
顾偕坐起身,靠在床头上摸出手机,侧脸被幽幽屏幕光映亮,显得的五官格外深邃立体。
他揽住朱砂的肩膀,手指温柔摩挲她的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