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清新农场、欢山乳液,这些股票你都买了吗?”
蔡翔紧牙齿关,太阳穴因用力而凸显出弧度。
天光穿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一线明亮的光带,落在他脸上像斜射入的箭。
朱砂平静道:“别担心,你赔这点仓位算在我头上。”
“不是这个问题……”蔡翔喘着粗气,直勾勾盯着她,“您这是恶意操纵市场,虽然赵凯源在
花高价求运输车去南胡运菜,但您让成桥和他解约,相当于告诉整个市场不准接他的单,就算
他能召集所有愿意和您为敌的车队,那又能抢救下来多少蔬菜水果?现在外面有三十几度的高
温,摘下来蔬菜水果正在农场里腐烂,您知道现在有多少菜农果农在哭吗?您教训赵凯源,承
受代价的却是普通老百姓!”
“你说的对。”朱砂道。
蔡翔激动得被口水呛到咳了起来,朱砂对温时良使了个眼神,后者倏然起身,倒了杯茶水递给
蔡翔。
朱砂坐在沙发上,翘起一条腿,盯着蔡翔那张混合着愤怒、疑惑和厌恶的脸,说道:“但这不
是我为了出口恶气才搞事,赵凯源想借豆沙湾向金融街证明他宝刀未老,我要是任由他把我踩
到地上打,以后所有人都不会再尊重我了。”
“咳咳咳……”蔡翔接过水杯却没喝,“可是……”
“好了!”
朱砂一抬手,作了个强势的手势。
蔡翔还想说话,却被朱砂的目光震慑住,只咽了口唾沫。
“你搞了这么多年的农业股,质检里也些有关系不错的朋友吧,”朱砂活动了一下肩颈,“红
善上了几道新菜,小白帮我定了个位置,但我没时间去了,正好你拿去和老朋友叙叙旧吧。”
“您让我去贿赂……”
“欸!”朱砂打断他,“我只是建议你的朋友合理抽检一下海豚生鲜,作为消费者关心食品安
全,如果查不出来什么才会让市场安心,不是吗?”
“朱小姐……”
蔡翔还想说什么,朱砂的兴趣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只摆摆手让他出去。
“刚才说到哪儿了?”她低头浏览温时良的资料,“土地管理局局长……”
“现任局长何崇添是个凤凰男,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他妻子……从十五岁开始整容,到二
十岁时已经面目全非,纽港的社交圈里有些不太好的话。何崇添本人没什么能力,如果他岳父
没去世,能升得更高,现在这个局长已经是他的天花板了,纽港的权贵们不带他一起玩,他又
没有自知之明……”
蔡翔站在门口,目光在温时良和朱砂之间游移了几个来回,半晌将水杯搁在桌上,转身出去
了。
……可临清洁公司于6月23日拿到政府的批文许可,豆沙湾海洋垃圾清理事宜正式拉开帷幕,然而
在这当中,一条不起眼的科技新闻夹在铺天盖地的环保宣传中悄悄溜走——
《华浓生命实验室成功从毒舞蛾基因中再现已灭绝的婴蛾,婴蛾有望复活》
夕阳渐渐落入海面,暮色四起,浪花拍打着海岸,海水朝向地平线一步步远退,天地间一片灰
黄渺茫。
海岸线上布满了重型机器,从远处望去,只见一架架金属操作机犹如一排伫立的铠甲巨人在血
红的残阳中闪耀着冰冷的白光。
“牛师傅,换班啊!”
“牛师傅!早啊。”
“还早?这都上晚班了。”
牛师傅晃晃悠悠地从刚下工的人群中逆行过去,他的背影挺拔,步伐有力,丝毫不像一个快五
十的中年人。
舱门关闭,操作舱内壁弹出安全带紧紧缠绕住四肢,头盔面罩从头顶自动落下扣合。操作屏幕
亮起一排红灯,冰冷的女声在空气中响起:
“确认启动安全系统检测,倒计时三十秒……”
牛师傅安静等待着,目光穿过窗玻璃向远处眺望,血红的苍穹与海面倒映在瞳底。
他虽然被人称为“牛师傅”,却从没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师傅工”,毕竟他可有着自动化专业
的本科学历,虽然是夜校,但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他以全A的成绩毕业,好几个授课教师
都争着把他介绍给与自己相熟的企业。
这批重型机械是新发明,操作起来可不简单,他的这台机器像一个小型飞行器,最高能飞到
2000米。
操作员清一色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大学生,据说在三十岁以上操作员只有他一个。他不感觉有什
么可自卑的,夜校学历、年纪最大还能和这批有文化的娃娃一起工作,这不证明他优秀吗。
一次夜班两千块,一个月是六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