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深蓝办公室。
“优昙雾兰,濒临灭绝,现在是全世界最贵的兰花,受《华盛顿公约》保护,世界范围内禁止交易,只要走私就判重刑。”
白清明把iPad翻过去,图片中一只鳄鱼从Yin暗沼泽地上拱起背,背上绽放着一朵诡异的白花。
“当今世上现存七株,新加坡的一片沼泽地幸存三株,现在是旅游名胜,有两株分别被德国和英国放在国家植物馆,境内唯一一株也在政府保护着,剩余那株在哥本哈根的种子舱里,Boss您想偷哪株出来?博物馆的?还是shi地公园的?我个人建议不要动种子舱的,毕竟那是为了人
类灭绝,世界重启作准备的。”
顾偕脸色越来越沉,白清明赶紧刹车,抱起iPad立定站好。
“当然了,那是公开资料,私人收藏家手里当然也有,丹利王妃、法拉麦老板的女儿、巴西前首富家……”他掰着手指头数,“离您近的还真有一个。”
顾偕坐在办公桌后,目光微微闪动。
白清明道:“向田渊。”
顾偕眼睛一眯。
向田渊。
这个人他很熟。
金融街上做对冲基金的大佬,与他一样白手起家,没有父亲的人脉资金,也没有藤校同学的资源,靠着对市场灵敏的嗅觉在金融街初露头角,又赶上金融危机中及时做空了日本房地产,一跃成为金融大鳄。
顾偕出道时有人说他是小向田渊,但没过几个月他就让市场知道向田渊只是搅搅东海,而他是大闹天宫。
两个经常被放在一起比较的人,就算心中再不屑,也难免会暗自比较。不过渐渐就没人提起这茬,因为顾偕打破了记录,仅用一年半的时间将资产翻了一百三十八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甚至让向田渊本人折在了他手中。
生意场交锋时有发生,年轻的顾偕抱着作天作地的的念头大闹市场,和向田渊没少发生冲突。
后来在那场弑父之战中,同样从底层爬上来的向田渊毅然决然站在了顾偕这边。他虽然帮助了顾偕打赢了那场战,却也趁火打劫割走了不少肥rou。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然而顾偕和向田渊之间就是那个是永远的例外。
两个人绝对称不上有交情。
如果一件事把顾偕逼到不得不在“Cao一只母猪”和“与向田渊谈判”之间选择,他都会考虑把母猪变成蜡像,或者找个替身去Cao母猪的可能性有多少。
……
“我们是朋友,朋友开口了,我当然不会拒绝。”
侍应生轻声放下餐盘:“请慢用。”
向田渊向他道谢,拿起了叉子,不顾餐桌对面传来的低气压,大摇大摆地嚼着rou,混喊道:“朋友嘛,下礼拜一起看赛马吧。”
顾偕坐在餐桌对面,后背靠着椅背,面前虽然放着一份煎鱼,刀叉摆在餐盘两侧,看样子却完全没有进食的意思。
“有这个必要吗?”
他转头望向身侧。
不远处的餐桌后,某个正将手机高举到眼前位置的食客蓦然对上了顾偕冰冷的眼神。食客浑身一僵,按着连拍的手指猛然停顿,而手机屏幕上,正深深定格下顾偕直视镜头的照片。
向田渊毫不在意向那人一摆手。
偷拍的人顿时夹着“尾巴”逃了。
“今天这是开胃小菜,”向田渊没有丝毫歉意,大口嚼着rou,吃得满嘴油光水滑,抬起手指用餐刀毫不客气地点了点顾偕,“但那天,你得进我的包厢。”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沙田的马场,特级包厢。”
两位金融街大佬凑在一起吃饭,通常是合作的前兆。
向田渊特意安排了一个人偷拍,这顿午餐还没吃,“偕神要投资向总项目”的小道消息就要传遍整条金融街。真正理智的投资者太少,单凭“顾偕”这两个字,足以为他吸引到上千万的投资。
“沙田马场?”顾偕脸部轮廓如冰川般尖锐,“就是上次我赢了两百万,你赔了四百万的那个地方?可以。”
“哪有这么简单,”向田渊冷笑,餐刀刀尖抵住带着血丝的rou,“这花的上一个主人,是个跑路的俄罗斯人,他拿这盆花当买命钱,你说一条寡头政客的命值多少钱?”
顾偕不以为意:“花给我,也可以当你的买命钱。”
日光穿过窗玻璃,侧映在向田渊脸上,让他的脸看起来有点狰狞:“你还得为我的看空观点背书,同意’木森联合’要破产。”
“你还真当买命钱开价了。”
投资者向来听风就是雨,三人成虎未必是真。像顾偕这种级别的大佬,随口一言能扭转市场风向,就算木森联合公司原本经营状况良好,但恐惧会传染,市场受了偕神的蛊惑,动摇的人开始抛售股票,很快股价就会崩盘跳水。
然而木森联合与城桥海运有合作关系,深蓝资本持有城桥海运百分之八的股份。
一荣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