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别往心里去,四弟就是这个脾气,口直心快却无恶意,这么久了,皇兄难道不知道,与四弟说话,若是没有三分忍耐力。怎么得行。”
这话说的晦暗,又说齐墨宫外长大的无教养不好相处,又暗指齐华连三分的度量都没有,两人都暗讽了。自己却是还一身白。
齐墨继续笑:“三皇兄说的极是,我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不懂什么才是礼,听说三皇兄从小饱读诗书,仁义道德学了一肚子,我就想问问。三皇兄学的‘礼’是个什么意思?”
齐华眼里闪过一抹轻蔑,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当然不会做出有违礼德的事,遂便认认真真的解释起来:“不学礼,无以立,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以有礼也。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礼也,人之道也,天之经也,民之行也。谦让于人,视为礼教。”
齐墨恍然大悟,崇拜的拱手行礼:“三皇兄说的是,尤其是这‘让’字,所谓让,就是给予他人,不与人争夺,三皇兄能有此胸襟,实在令我佩服不已啊。”
齐华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就听齐润笑道:“这小让可以,就是不知道大让,能让到哪儿去。不过三弟这大无畏的Jing神,也让我佩服不已。”
齐华总算是明白过来,敢情是齐墨这臭小子抓住他话中的把柄,将他的‘让’扭曲成不与人争夺,尤其是不与人争夺皇位,他自己若是反驳,就相当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齐润赶紧抓紧道:“三弟刚才言之有理,四弟生性不拘小节,说话都是有口无心,以三弟的度量,肯定是不会计较的。”
齐墨让两人去狗咬狗,自己则无所事事的等着庆隆帝。
“皇上驾到-----”司仪大声吆喝道。所有人都赶紧站回自己的位置,跪下行礼三呼万岁。
庆隆帝坐下后,才抬手吩咐所有人都起来,司仪老规矩“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喊了句,刚刚说完,就听到大殿下齐润站出来,双手捧着自己的奏本道:“父皇,儿臣有事要奏。”话说完,还不忘莫名的笑看了齐墨一眼。
小太监将齐润的奏本接过呈给庆隆帝。
“等一下-----”齐墨高举着自己的奏本,“父皇,儿臣也有事要奏,且这事紧急万分,一定要父皇第一时间知道。”
他转头看着齐润道:“皇兄,你们都是读过书受过礼教教育的,我却是个无人管教的,这宫中礼仪也不懂,还请皇兄能让一让我,容我先禀明父皇。”
齐润本不想答应,可齐华这时候却拱手劝道:“刚才皇兄不是很赞同我讲的礼学吗,四弟还小,你就让他一次如何?”
面上虽然是请求,可心中却得意的狂笑,风水轮流转,刚才还嘲笑自己,现在好了,我看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齐华心中暗骂一句,被齐润这么插一脚,他若是不让。就未免显得气量太小了些,遂只能不甘的道:“四弟既然更着急,那四弟先说吧。”
齐墨随意抱拳道了声谢,越过太监直接将奏本递到皇上面前:“父皇。儿臣要说的这件事,是儿臣无意间得知宫家的两位老祖宗昨天先后被人杀害,儿臣请父皇恩准儿臣能负责调查这件事,前因后果儿臣都写在奏本上,请父皇一定要仔----细----看-----”
庆隆帝翻到最后一页。赫然是一句:这件事交给儿臣,也是证明儿臣能力的一件事。
四殿下进宫后,出来行为举止上让人觉得无可救药,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无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什么过人的能力,庆隆帝想了想,眼下这确实是个机会。
在齐墨说完之后,齐润先是一愣,旋即看着宫承焰,两人眼里皆是疑惑。不过更多的则是像吃瘪了似的表情怪异。
在二人思考的这间隙,庆隆帝已经做了决定,问宫承焰道:“四殿下说的可是真的?宫家两位老祖宗当真被人杀害?”
宫承焰只能道是,“昨日季老和阊老确实被人杀害,微臣本来今日要与皇上汇报这件事,不过四殿下有心,竟然愿意替两位老祖宗讨公道,微臣谢过四殿下了。”
齐润暗暗咬牙,自己的计划可不是这样,不是说齐墨要收买罗辉。让后者不要上报而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吗,显然这件事,齐墨是想徇私枉法救那凌氏,但现在怎么会反而成了他上奏呢。
不。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一旦这案子落在齐墨的手里,那还不是他想怎么断就怎么断了,只要有‘证据’,一样可以救凌氏,这样一想。他开头反驳道:“父皇,儿臣其实要上奏的也是这件事。
儿臣听说京兆尹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似乎凶犯已经抓捕。儿臣以为,破案乃是兵部的事,若是让四皇子代劳破案,似乎有辱四弟的皇子身份。
况且四弟从小在宫外长大,哪里遇见过穷凶极恶的人,若是受了惊吓可如何是好。请父皇三思。”
他这一带头,自然站在他这边的大臣也跟着符合。
“皇上,四殿下从未破过案,人命关天草率不得,还请皇上让兵部出面审理此案。”
“皇上,四殿下身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