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问他们刚坐下没一会儿钟央跟她嫂子就过来了,此时易之航刚点完一份水晶虾饺。
其他人又点了些别的,易之航就安静地坐着不说话。
钟央忍不住了:“左儿,你就因为这小帅哥三个月没空见你老婆我?”
啧,真不愧是兄妹,说话都如出一辙。左问又敷衍着“啊”了一声。
钟央忍不住开始撩.贱:“小帅哥,你叫什么?”
唔……这个姐姐好看,对他说话也柔柔的。易之航开心了,他一开心,就愿意说话:“我叫易之航,易水的易,之乎者也的之,航行的航。”声音还挺响亮。
“咳,”左问轻咳一声,“之航,我跟你说过什么?”
易之航一惊,低下头小声说:“在外面吃饭不可以大声讲话。”
“嗯。你刚才干什么了?”
“我大声讲话了……”易之航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直接就是气音了。
“噗哈哈哈哈哈……”钟央原本被易之航的自我介绍唬得一愣,再看他对上左问的反应,小孩儿似的。
钟央是不知道易之航的事情的,她只知道左问带了个自己的病人回家,什么底细也不知道,左医生的心也是够大。
“哈哈左问你至于嘛,人这是高兴了没收住声儿,你可别逼.逼.了。”
易之航没听懂,但隐约觉得这姐姐是在帮他,于是想点头,但一想到左问可能会更生气,于是头点到一半猛地刹住了车,那要点不点卡在半空的样子又惹得钟央一阵狂笑。
左问强忍着笑,对易之航说:“那就罚你虾饺别吃了。”
易之航想哭。
但他还是倔强地把卡在半空的头轻轻点了下去。
左问这个洁癖.狂在吃饭前领着易之航去洗手的时候,钟共钟央加代亦杨——也就是钟共老婆三个人凑在一起热火朝天地嘀嘀咕咕着。
“好高好帅!”代亦杨说。
“是个傻子。”钟共横了他老婆一眼。
“什么傻子?”钟央问。
“就是智障。”钟共说。
“妈呀好萌!傻子攻吗?妈呀妈呀!”钟央疯了。
代亦杨白了钟央一眼:“傻子怎么做攻?他会吗?再说你们家左医生不是总攻大人么,你疯啦?”
……
易之航从点完头就一直耷拉个脑袋一声不吭,正眼也不给左问一个,去洗手也是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跟着左问。唔……小老虎生气了。
“之航。”左问叫了一声,易之航闷头洗手,不吭声。
“之航,看我。”左问说。
易之航继续闷头洗手。
左问啧了一声,伸手捏住易之航的下巴将他的脸移向自己,看着易之航的眼睛,说:“小老虎生气了?”
易之航瞬间更委屈了,眼睛一热,嘴角一撇,想哭。
但还是骄傲地倔强着,一言不发。
“好了好了,”左问把手移到易之航眼角,拇指轻轻扫着易之航眼尾,“知道错了就行,不气了好不好?”
“那我能吃虾饺吗?”
“不能。”
……
最后大家谁也没动易之航点的那份虾饺,钟共本来想撩.贱逗逗易之航,筷子刚伸出去就被他老婆大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钟共钟央代亦杨通过这顿饭算是看明白了,左问这是要把易之航宠上天!鱼刺给易之航剔,菠萝炒饭里易之航不爱吃的培根粒给挑,汤给晾温易之航先喝,怎么宠爱怎么来。
不过钟央怎么看怎么觉得左问是个人父受,年下!多带劲!
……
对于易之航智力的问题左问没有在饭桌上跟他们多说,钟央问易之航多大了,左问简单一句“七八岁”带过,钟央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左问不想在易之航面前谈论他的智力问题,他觉得易之航是能听懂的。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易之航什么原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让他怎么说?
回家的路上,易之航憋了半天,终于说:“我今年20岁。”
左问一愣,说:“我知道。”
“他们都说我是傻子。”
左问一个急刹车,惯性冲得易之航往前一甩。
“谁说的?!”左问的火蹭地就上来了。
“妈……妈妈,弟弟,王叔,狗.蛋儿,二丫……”
左问越听越觉得心里堵得慌,打断易之航:“你不是傻子。”
“啊……啊?”
“你,”左问扳过易之航的肩膀,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不是傻子。”顿了顿,又说:“我跟他们说你七八岁,因为我本来就把你当孩子,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个孩子,我的孩子,听到了吗?”
“我才不是孩子……”易之航嘟囔着。
“那你是不是我孩子?”
“是!”这回易之航一丝不甘愿也没有,回答得尤其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