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哦,那你也没走多久啊,”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窄镜中的裴思凡长发素颜,戴了副黑框眼镜,乌亮的眸子藏在镜片后面,神
色难明。
许是一身黑的缘故,这个长的还不错的姑娘看着有些丧气。
他说:“我带你去这几年建的两个商业中心附近转转,我跟你说,中心广场你们小姑娘肯定喜欢,全是世界名牌,去年据说税
交了好几个亿,每天都人山人海,车都没地方停,平时我们都不爱拉人去那里,看你有阵没回来带你去趟......”
裴思凡没应声,车子默认前行,开到半路她的手机响了,苹果自带铃声。 ——“落落到了吗?”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穿过手机直直撞入司机师傅的耳朵,热情的介绍卡在喉咙口,他赶忙停了。
裴思凡左手拇指将音量调低,回应道:“刚下机。”
“不用来接,我自己打车来。”
“好的徐叔,等会见。“
徐晋挂了电话,朝沈松山点点头,“落落来了,马上到。”
裴松山在丧乐里望向黑白遗像,眨眨酸泛的眼睛,舒了口气。
身侧的宋毓芬正在与裴玉湖商量客单,两人听见裴思凡的名字不约而同地顿住,对视了一眼,各怀鬼胎又心照不宣的继续方才
的话题。
如果不是这桩白事,这个名字都要被忘记了。
她在裴家闹出的那番惊天动地,四年也稀释了大半。就连向来不喜裴思凡、为她当年的作为痛骂三日还犯了心脏病的楼素英临
终前还念叨了句,“不知道落落现在怎么样?”
宋毓芬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听裴松山说起她。他抓着楼素英的手,附至听力退化的老人耳旁,“她这几年在法国挺好的……问
过,没说谈没谈,就说挺好的,自在……”
老太太吸着氧费劲地呼了口气,半晌艰难地挤出,“好......就好。”
裴思凡这几年过的确实不错,好像从来不属于她的某样东西落到了她身上。
“我觉得人很轻松,就是走在街上不觉得呼吸费劲,脚步沉重,明天昏暗,不觉得回家是一件痛苦的事。”她站在染金的梧桐
大道如是说。
“那应该是自由吧,这东西你从来没有过。”傅欣悦理所当然地说。
她陪裴思凡度过了整个高中和大学时光,傅欣悦觉得裴思凡缺自由。
“自由......”她抬头望着如洗的碧空,重复这个词,末了,苦笑着对傅欣悦说,“其实,我有过自由的。”
她有过自由的,但被绑久了的她又亲自给这份自由筑上牢笼。
天光漏尽时分,车子跑去加了趟油,司机师傅口干舌燥。裴思凡下车买了两瓶水,递给师傅一瓶,说,“加完油直接去安息
堂。”
司机摘了帽子,诧异地确认了一句,“办丧事的那个?”
这时他才看清面前的姑娘,170左右,黑发尾梢卷曲,黑风衣及至膝部,一双马丁靴没过脚踝,只小截藕白的小腿裸着,气质
不错,配上那副眼镜书卷气十足。
“嗯。”她灌了口凉水,生咽下去,舒服了许多。
但喉头止不住地发紧。
入夜了,那里人应该少些了吧。
葬礼2「2800 」
南城的夜向来热闹,即便是Yin郁的节气,也扰不了青年人寻欢。
霓虹人间便是一处。
“怎么说?”徐慕白肘推了推顾清明,“老太太走了,裴家那位回来吗?”
顾清明垂下眼眸,一脸玩味地靠倒在紫色蛇簧沙发上,由着弹力,人倾弹了两下。“鬼知道。”唇角轻佻勾起,满不在乎的样
子。
一杯马提尼灌满矮方杯,气泡滚滚,没等平息一片柠檬片又激起翻腾。
十分钟后该包厢灯光大亮,随着肥胯女人掐嗓的尖声儿,女郎鱼贯而入。
劣质的黑白色“职业装”遮羞一样地兜住浑圆,深广的ru沟暴露出浓重的情色意味,将这份廉价兜出几分蠢蠢欲动。
徐慕白饶有兴致,打眼仔细了圈,ABCD应有尽有,他心情颇好道:“哪个唱歌好听?”
女孩们有的羞涩,两膝忸怩地搭一块,有的迟疑举了手,动作跟卡壳了似的,就一个姑娘笑嘻嘻往前直冲了一步,赶在妈妈桑
说话前出声儿,“哥,我唱歌特别好听!”
声音亮堂,笑容甜美,关键是眼神直勾勾的,摆明了想呆这屋。
王思思刚去了两个屋,男人都油头肥面的,就那活儿还有人争抢,这屋的更别提了。
进来前赵姐就想让苏苏她们留下,都说欢场是新人笑旧人哭的地方,可没想到她刚来就沦落成滞销尾单,原因不过是她平。这
里最吃胸和腿,她借着好腿进来的,可这里的衣服完全不是塞两片海绵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