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熟悉感很强,她将最近接触的人和事一一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
这号人物。
临下车前,她也没跟殳冉讨论这个话题。
殳冉当她见到顾清明女朋友情绪崩溃,想安慰她,又被她焦躁的神色劝退。
朱一心回到家,用力地敲了敲额头,还是没想起来。
她告诉自己不要想了,那女的不重要,顾清明也不重要,可潜意识告诉她,这个信息很关键。
***
羊肠小路上,顾清明捧着书一路跟着裴思凡。
裴思凡嘴上则嘟囔着,“这么多书,带几本上来就好了,你现在全部捧上来等会还要再捧下去。”
顾清明眨眨眼,一点没泄露自己计划。
楼道门一开,昏光泻尽。
陆丰衍与一位妙龄女子一前一后下楼,嘴里还说着法文,裴思凡一惊,那是她同学白莫。
“嗨,你住这里吗?”白莫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裴思凡点点头,一句没多问。
顾清明礼貌地问了声叔叔好,没有好奇心似的径直上行。
裴思凡自然清楚陆丰衍是个不安寂寞的人,但没料到他屡屡将魔爪触及本校生,他这样铤而走险,早晚会出事的。
思及此处,她回了头,陆丰衍已经揽上白莫的腰,转身一刹那,恰是那刻,他们的目光相撞,他带着挑衅,她满眼复杂。
裴思凡涌起不安,上楼的步子沉了沉。
一进屋,“哗啦——”,顾清明的书本滑落在了沙发上。
他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往洗手间走,考完试出来他没解手便冲出来找她,这会尽管生气,尿还是要先排了的。
裴思凡看了眼被大力带上的洗手间门,弯腰替他摞书,待他洗了手出来,书本已经整齐地堆在了玄关处。
“还有一周加两天就要解放了,现在是先玩一会还是看错题?”裴思凡拍拍手上的灰。
顾清明没动,只盯着她。
“干嘛?”她捋了捋裙摆。
“裴思凡,你跟陆叔叔......”顾清明欲言又止。
他和陆丰衍打过几回照面,除了那次饭局,在楼道里他们也碰到过数次。
刚开始他还怕陆丰衍同顾卓讲,却见他好似早就知道一样,颇不以为意。
他还松了口气。
顾清明粗心,他们三人相遇时,他无法计算空气中的微尘颗粒,无法体味师生间不寻常的味道,每每觉得老师和学生住上下层
有点巧合、裴思凡刚才呼吸的频率有点不对,又很快被难得的二人世界将问号覆盖。
可今天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女人,裴思凡明显不对了,她回头与陆丰衍对视,陆丰衍搂住那女孩的腰向她示威,这一来一回
仅一两秒,其间复杂根本不是师生关系可以解释的。
他先她两级台阶,俯视下去,蛛丝马迹毕现。
他们有问题。
“就是老师和学生。”裴思凡直视他清澈的眼,如是说。
“你骗我。”顾清明敢肯定不是。此刻,她的表情沉了下来,有了怒气。
耳鬓厮磨,他太懂她的情绪变化了。
丝丝缕缕的晚霞覆在半片未被遮挡的天空上。
裴思凡被夕阳晒暖了脸,她半垂下脸,摸了摸发烫的颊,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和他就是老师和学生。”
“那以前呢?”他追问。对于裴思凡的事情,他从来追根究底。
“能不说吗?”
“你们好过?”
她沉默了。
裴思凡水灵灵的眼睛没有露怯,坦坦荡荡。
她对自己的反应也很吃惊。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她和陆丰衍关系的质问,且这人还是顾清明,想象里她定心虚到不行,可这会她
好像笃定他是安全的,且是爱自己的,所以无所顾忌。
客厅一片静默。
顾清明点点头,走到窗户前。夕阳照在面上,像是滚烫的吻,一个个印下。
半晌,他整理好表情,尽量不显得小家子气,转身问她:“多久?”
“忘了。”
顾清明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可他死死咬着唇没问的出口。
可不问他会一直想,他就是个死脑筋。
反复深呼吸后他跟着她进了厨房,看她摊开折角的书页,上面是刚才在路上她说要做的菜。
“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他已婚,他三十五,他是你老师。
“寂寞。”
他还想问,那和我呢,但很快失笑地摇了摇头。
他清楚自己的位置。
裴思凡努力绷紧眉心,不让自己生气或是羞恼,但还是在被他从后环住的瞬间咬住了唇,带着股子莫名的娇怒,“你干嘛。”
“有我了你就不寂寞了。”
她没说话。
“等我考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