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规中矩地绑成了一束,无奈之余雷羿只好改拿袖子甩着玩,手一
动才意识到身上不是他惯穿的东一截袖西一截摆,两手袖口全整整齐齐地连块多余的布料也没留。
「可恶!」
好笑地看着人浑身长跳蚤似地哪也不对劲,曲逸旸忍不住伸手一挑将束缚着长发的发带挑落,乌溜发丝霎时自由披散开
来,覆了雷羿整肩。
「喂~我可是绑了老半天才绑上去的耶!」抓着头发嘟囔了声,雷羿满脸懊恼地直瞪着罪魁祸首,天知道他奋斗了多久
才把这三千烦恼丝全捆在一起,辛苦大半天结果一只指头就全毁了。
「那天找到我的时候不也这么穿,怎么没看你坐立难安的?」轻柔地将发丝束束收编在手,曲逸旸以指梳理着这头叫许
多人艳羡的乌亮长发,只可惜生不逢「人」,头发主人一点也不喜欢它们。
「开玩笑,那天裹都裹成了僵尸,我哪还管有没有袖子可以转着玩?」任由长指梳理着自己的发,雷羿索性整个背过身
去让人玩个痛快。
这满头玩意要不是某人三不五时喜欢握在手里玩,他早拿刀断个干净,省得那些卫道老头老念他披头散发有辱门风。
唇角微勾,曲逸旸利落地将长发结了条松辫,而后在发尾三寸处绑上发带扎紧,这样一来不至于披散着不方便,也不会
扯着头皮不舒服,甚至雷羿想伸指搔玩时也不怕没地方下手。
「小旸旸,你不会绑了什么怪样吧?」
「属下哪敢,顶多跟小兰学了怎么打蝴蝶结。」
「……怎么不在你自己头上打?」
「方向不对。要不然我教你,你再帮我?」扬唇笑着,曲逸旸一点也不吝啬让人也在头上做文章,只不过他很清楚头发
一事上雷羿的罩门在哪儿,要他学怎么整理他绝对先抬大刀一劳永逸。
「姓曲的,你到底是男的还女的?哪来这么多女人的毛病!?」
「这个嘛……」
嘻笑的脸色倏然一整,树上两人对看了眼,默契十足地同时屏住了气息,盏茶功夫后,八条不属于翠绿林色的褐影缓缓
在树下出现。
来人一式的利落紧身短靠,头脸上全覆绑着同衣色一般的浅褐布巾,仅只露出豺狼般搜寻猎物的眼,单手擎刀,单手戴
套,腰间全系着只水袋般大的皮囊。
该向极乐谷这么看得起他们两个说声承蒙厚爱吗?全副武装呢……
支颌的手指点了点颊,雷羿歪着头朝身旁男人抛了记暧昧的眼色——
让人祭出这么大阵仗,该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瞧瞧这一个个全明摆着杀无赦的阵势,压根没想生擒他们做活
饵的意思。
微耸肩,曲逸旸配合地作出却之不恭的模样大方承认自己不对,接着眼珠子一转瞄了瞄雷羿再比比自己,而后露出技不
如人甘拜下风的佩服表情。
论起叫人气得牙痒痒恨不能杀之后快的本事,他们青浥雷大总堂的第一绝对当之无愧无人能及。
啧啧,知我者小旸旸是也是吧……杏般大眼状似满意地微眯了眯,蓄积的则是山雨欲来的满楼风势。
就在两人眉来眼去玩得起劲,树下有如步履薄冰般小心巡弋的褐衣人突然奔聚成圆,咻咻锐音霎时满布林间。
枝断叶落,不过片刻功夫方圆十丈内原本遮天的绿荫全被剔了层去,稀稀疏疏地透下斑驳日影,风卷残叶,风过后树下
已多了两抹挺立身影。
「早叫你省点力不听,多此一举结果有什么鸟用?」
大刺刺地站在满脸戒备神色的褐衣人前,雷羿双手抱臂地朝身旁人奚落着,浑然不觉十指间擒着七、八枚菱形镖有什么
不便。
「不能怪我,我哪知这年头的耗子不但眼利耳尖鼻子更灵。」同样也指夹着几枚菱形镖的大手一摊,曲逸旸眼眨得很是
无辜,念头微转就知道是身上药味露了馅,他那几步故布疑阵的足迹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耗子嘴贪,别给啃了。」挥手甩出指间利镖,雷羿紧跟着如鹰掠向面前蠢蠢欲动的敌人,他向来说打就打不兴那套喊
一二三的。
如影随形跟上少年疾如迅雷的身影,分身对敌前曲逸旸笑笑地抛下一句俏语回应:「谨记总堂教诲,属下也不想耗子口
吐白沫死得难看。」
「哈哈——」
逸着爽朗的清脆笑声,雷羿掌舞如蝶,穿梭在刀光褐影间,目标直取每个近敌腰间的麂皮囊袋。
他不会忘了极乐谷以什么见长,再看看每个人不持刀的一手全戴着皮套就知道暗器里绝对不乏淬毒的,刚刚不过是打招
呼逼他们出来自是舍不得用,现在目标明摆着就在眼前晃,他可不认为这些人还会客气什么。
要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