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炸开,慕容复执剑而起,身形一时竟快得让他看不明晰。
那些追击之人自然也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原本井然有序的阵法一下子就因混乱而被打破了一个豁口。
“现在!走!”
风暴中央,慕容复再次高吼出声。
西门吹雪无奈,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他一眼,只能凭着感觉向此阵出口掠去。
狂风席卷。
西门吹雪落于阵外,心中焦急万分,却看不清阵中形式。
这样焦灼片刻后,那明黄旋风终于停了。
周围或晕或死,躺倒一片。唯有中心一人,虽然神色疲惫,却仍能拄剑而立。
他手中重剑深深插/入地中,连厚实的地面都因这狂暴的冲击力而显出了一道裂缝。
“阿筠……”
西门吹雪声音都带着颤抖,唯恐再喊一声,这人便也会如他身边那些人一样倒下身去。
可是慕容复没有,他甚至还带着些许从容地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可这微笑没有持续太久,便已转化为了惊恐。他看见慕容复震惊甚至是恐慌地看着他的身后,似乎想要呼喊些什么。
可是已经太迟了。
他太过于担心慕容复,甚至于完全忘记了防备自己身侧的环境。
一瞬间,似乎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直到他觉得自己胸口一凉,一把长剑从他身后当胸穿过。
剑神不会受伤,因为剑神本不该失神。
可他偏偏在此刻乱了心神,偏偏出现了那个能让他混乱心神的人。
他看着这把穿胸的剑,甚至觉得世界有点安静地过头。
剑尖上灼热的鲜血顺着冰凉的弧度慢慢滴落在他雪白的长袍上,将白色染得血红。
西门吹雪一点也不怕死。
他早就将生死置之于度外。
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莫名的心慌。
——因为自己竟一点也不觉得疼。
这剑的主人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对,立刻拔回了剑。
这一次西门吹雪没有再给他机会了,他握剑旋踵,剑起血落。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做了剑下亡魂。
可这并没有使西门吹雪内心中的不安减退分毫。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开始愈合了。
白衣上的血迹犹在,可胸口的伤却慢慢地恢复了起来。
西门吹雪甚至觉得,自己的内力都在变回充盈的状态。
似有所感,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容复。
那个原本仗剑直立的人,面容却突然越来越苍白,甚至嘴角微笑的弧度都开始勉强起来。
发生了什么?
西门吹雪挪动着脚步向那人走过去。
他已有猜测,却在心中强迫自己将这猜测否定了千万次。
直到他看到那人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直到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他只觉时光已变得缓慢极了。
可敌人却不会给他回神的时间。
又有新的一批人追了上来,同样的阵法,似乎同样的一切将再次上演。
只是那个刚刚用性命救了他的人,已再没有力气挥舞手中的剑了。
西门吹雪看着慕容复。
慕容复亦然在看着他。
自己已欠西门吹雪太多了,他不能再欠下去了。
所以,得还啊。
“情之所依,心之所系。代君受命,保君平安。”
是为生死蛊。
早在很久前,他便将生死蛊下到了西门吹雪的身上。
而这生死蛊便正是他因留在逍遥门而从系统那里得到的奖励了。
好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那便......
代君受命吧......
慕容复第一次放弃了一切挣扎,任由自己顺着剑柄滑落到了黑暗中。
西门吹雪看见他跌落在泥土里,只觉自己腿上似突然绑了千万斤沉重的沙袋,竟拖得他走不动步。
追击之人已趁机一拥而上,刀刃四起。
......或许,就要死在这里了吧。
但是不可以。
剑神,不会这样轻易地认输。
就算是死,手中的剑也决不能只垂向地面!
至少不能让慕容复的尸首被那些人毁掉!
他这样想着,便要冲上前去。
——可是却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这人一身烈烈红袍,于尘沙中突然出现。
他左手执了一把长矛,右手中则拿着半块馒头,一副本正在专心吃饭的样子。
似乎连他自己也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环视了四周一圈。
待扫到已躺于地上生死不知的慕容复时,这人才有了反应,当即便扔了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