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地点起了一支烟,歪着头看着宋辰,“我以为你挺有正义感。”
宋辰忽视他语气里的感叹,淡定地说:“咱俩只是合作关系,你欠我个人情,不然以你手下的性格,他们只会比现在更惨。”
“很好。”
他鼻腔里充斥着烟味,很不好闻,宋辰皱着眉扇扇风,一边隔着烟雾看一口答应下来的袁玉转身走到自己睡觉的地方跟床上的一人低语一句。下一秒,那人直接提溜起身边的一个中年人。那男人还在迷迷糊糊睡着,忽然被人举了起来。
“诶你干什么呀!”清醒过来后他手忙脚乱地挣扎,却直接被一个壮汉扛起来直接扔到了门外。
宋辰维持着打开门的动作,眼睛转向门上刻着的家规第七条里断腿两个字,又转到中年男人的身上,那男人吃痛惊叫一声,挣扎着爬起来,但好像壮汉力气太大,中年人的骨头摔断了,他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唤,扯着嗓子开始喊人。而屋里一些人听到声音坐起来看一眼就躺下了,一副别人的事情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的样子,心里暗道千万不要找到他们头上。
“你给我闭嘴。”
宋辰冷斥一声,被这叫唤声弄得烦死了,宋辰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中年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论讨嫌的程度丝毫不比王硕逊色。袁玉和他手下就相中这人,想必也是厌恶很久了。
那男人被吼了一遭,鼻子一抽,脸上挤成一团,竟是哭了出来,一个留着胡子的大叔像个小孩儿一样,动不动就哭,还好那袁玉的手下和宋辰自控力比较强,忍住了出门揍他的欲望。
又是他
一秒,两秒,三秒……宋辰默算着时间,敛容屏气等待着惩罚的降临,这一瞬,他比地上的人还要紧张。
三十秒,三十秒还不到,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院子,就算是白天听到都会觉得刺耳,何况是这个静谧的夜晚。
中年男子狼狈地站起身,忽然他头顶一块木条脱落,笔直朝着他砸了下来。
没错,在所有人视线里那只是一块木条,可中年人却感觉砸下来的是一座山,瞬间,鲜血淋漓,就在中年男子站起来的地方,如果他不起身,那砸地只是他的双腿,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断的就是他的脑袋。
“这太扯了吧。”
众人难掩惊讶,说好的只是断腿,而这次却害出了人命。不论是房屋还是长廊,像这种偏古时的结构大都是层层相叠,如果不是木板连接处腐朽或是外力导致断裂,那砸下来丝毫不可能,再说,只是一块木条,那人能有多脆弱。
“木条呢?”
宋辰左看看右看看,除了地上中年人的头颅之外,没有发现木条。
“你看,家规消失了。”袁玉提醒一声,宋辰向着门上看去,的确,在中年人死后没多久,那原本刻了字的地方慢慢的消失不见。
可他腿没断啊。宋辰不禁心想着,难道应该受到惩罚的人除了断腿,家规还容许遇到比这个还要重的伤害时也算数吗。
他摊开手绢往手心里看去,下一刻,宋辰瞳孔一缩,没错,又一根花蕊消失了。现在只有十一根,而他们也仅剩十一个人。
夜晚夹裹着炙热的气息扑到每一个人的脸上,屋里闷闷的,但眼前骇人的景象真的让他们连扇风的气力都省了,心静自然凉,所有人的背后都升起了层层寒意,现在没有一人有睡意,少数几个胆小的,缩成一坨窝在床尾,戒备地望着袁玉和作为“罪魁祸首”的宋辰。
“你现在就要出去?”
袁玉伸手挡在了宋辰面前,他微微一笑,毫不掩饰地说:“带我一个。”
宋辰看着他,回以一笑,“好啊。”
他正愁想拉一个人作伴,社长王硕不行,这次情况危险未知,他们出了事情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而自己一个人去虽然不会引人注目但是安全性不高,这次袁玉主动提出来,他还求之不得。虽然不知道他实力怎么样,但起码有自保手段而且还是有经验的。关键是,宋辰不用过多担心他的安危,死了也不干他的事。
晚上宅子里还是亮了灯,两人沿着走廊一路直奔目的地后院大太太的房子,途中路过膳房,发现里面还烟雾飘渺,传出阵阵香味,探头一看,有几个人影忙碌着做着晚饭。
“这么晚平常早就应该睡了,到底是在给谁做饭……”
袁玉往里瞧了一眼,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然后漫不经心分析道:“厨子和在门口立着的侍从略显疲态,说明现在不是他们正常的工作时间,注意力转向他们的菜品,菜品繁多但是分量很少,仅仅够一两个人吃,咱们吃剩下的也轮不到这些好,说明不是给平常太太吃的,我想,管家不是说裕和先生这两天要回来了么,看来应该就是今天晚上。”
宋辰点点头,赞许袁玉的这个判断,“分析得不错,井上裕和回来我们会更麻烦,所以现在我们要加快了。”
宋辰要去大太太宅子里查探有关的事,还要问到丝绢的由来,这张丝绢是她无掉下的,宋辰本应该把它物归原主,可现在他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