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有趣。
迪恩短短时间便对淮之恒大为改观,他本以为圣子也是同流合污之辈,想不到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为何这么看着我?”淮之恒佯装不解。
迪恩摇摇头:“只是觉得你和我想象的差距太大了……不过嘛,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被光明神殿抓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而我怕不是应该立刻自尽身亡哈哈哈——”
说着说着,迪恩就自顾自地勾住了淮之恒的肩膀,两人身量相仿,虽然还淮之恒高了一点,但这也并无违和感。
“说起来,我还未曾知道你的姓名。”淮之恒微微蹙眉,似乎在暗暗斥责自己太过失礼,“伽罗lun斯·梵·神音,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圣子殿下你的名字啦!我叫迪恩·林斯特,不过你在外面最好称我迪特,你的话……lun斯怎么样?”
淮之恒有些诡异地瞅了眼迪恩,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话会这么多,他回答道:“可以。”
“还有啊,你的银色头发虽然剪短了,但还是很耀眼啊!你这样的别人一看就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了。虽然长袍剪了,你还是穿上这一条披风……”
迪恩解开缠在腰间的魔法袋,从里面取出一条破破烂烂、沾满灰尘的披风,淮之恒在鼻尖轻嗅一下,被这上头的汗臭为刺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嘿嘿嘿,你别看它长得丑,事实上它的隐蔽效果可好啦,穿戴后别人都不想接近你。”迪恩挠挠头,没心没肺地咧出一个笑容。
可能是被臭的。
淮之恒移开了视线,表示拒绝。
“哎……果然还是养尊处优的圣子殿下,任性。”
淮之恒木着脸接过披风,道:“看这儿枯藤密布,外面树木高大,即使是白天也是和傍晚差不多,应该是Yin影森林。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有许多河流。”
“你一个圣子没来过这里,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许多书。”淮之恒言简意赅。
迪恩有些遗憾地想着:这个圣子还挺知识渊博的。
……
当全大陆都在寻找光明圣子和掳走圣子的邪恶魔法师时,弗兰西帝国的边陲小镇里,外界的一切都仿佛打扰不到这个喧哗躁动的小镇,因为这里位于两国交界处,自成一派秩序。
光明祭上发生的一切为人津津乐道,流言的速度快到飞起,将迪恩描述成了拥有皮肤青黑、拥有三头六臂的怪物,而淮之恒则成了被怪物掳走亟待拯救的一个“公主”。
凌冽的寒风吹动了镇口酒馆的招牌,让人很担心它会不会掉下砸到某个顾客的头。淮之恒和迪恩坐在这间酒馆的角落,桌上放着干硬的黑面包、一碟花生和一壶葡萄酒。
淮之恒的短发长得很快,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便从齐耳长至齐肩了,因而他束成一束高马尾,在魔法药剂的渲染下从夺目的银白变成黯淡的银灰。而萨菲啧停在他的披风系带处,像是一个装饰的徽章。
“你听到了没,我张开血盆大口,将那些其实全都要死,再用恶龙一般的利爪把你抓走了。”迪恩剥开一粒花生扔到嘴里,撑着下巴,看着酒馆中心那些围坐着讲故事的男男女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我最喜欢的就是听谣言了,你会听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他人的臆测添油加醋出来的。这些人连了解事情真相的念头都没有,只要故事好听,够离奇,他们都能接受。而我,则可以在旁边欣赏他们无知的丑态,嘿~!”
有够恶趣味。淮之恒不可置否,轻抿一口葡萄酒,眉头一舒:味道还算纯正,没掺多少水。
“听说那圣子长得特别漂亮,当真称得上是光明女神的宠儿。你们说那邪恶魔法师完全可以掳其他人,为什么一定要是圣子呢?指不定现在,那个圣子正在被肆意凌♂辱,啧啧啧……”一个络腮胡汉子发出猥琐又yIn♂荡的笑容。
于是周围一堆男人都暴露出黄色本性,纷纷表示理解。
迪恩眉头一皱,内心生出一股不悦来,他下意识看向淮之恒,却发现对方平静无波,比他还镇定。
“你不生气吗?”
淮之恒睁开眼,那一瞬间,迪恩觉得对方像是在看一堆蝼蚁一样,无悲无喜。
“就如你之前说的那样,他们不过是在自己臆想出一个自我满足的故事,实际上我们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从未见过我们,他们只能凭借他们那蝼蚁般大小的脑子进行着自我满足的丑陋想法,我实在是没必要生气。”
迪恩摆摆手:不不不,你其实还是很生气的吧?话说回来你这个圣子果然很敢说啊,真对我胃口。
没错,如果不是淮之恒还要维持圣子人设,早就将这帮男人打得爹娘都不认识了。
“砰”地一声,酒馆的门被猛地推开,嘈杂的酒馆顿时安静下来。那群人中一个讲得正兴起的络腮胡汉子以为是有人过来挑衅,“啪”地一声拍桌而起,待看到来人,又讪讪地缩头缩脑地坐回去,像只受惊的鹌鹑。
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