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没有兴趣……”
“皇商,还真当自己是国丈呢?”程煜讥讽一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嘀咕了一句,“这天下那两人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区区皇商?”
“六爷拒绝后,其实下官也不知道为什么孙小姐对六爷有了兴趣。”董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后又重复了一遍,“下官敢以乌纱帽作保,以六爷的为人做不出悔婚一事。六爷沈爷之事虽然我也是今日才明了,但回想起往日相处,下官能感受出来他们对彼此情真意切,万万不会是薄情之辈。”
夏子榆觉得有些好笑,但见董方神色不作伪,便也知道他会说这么一番话不是因为看出了沈府和他们关系匪浅,而是真心实意地在担忧:“我们知道了,您先稳住孙知府和孙小姐,我们保证不让六爷受任何委屈。”
二零八、指间叶
夕阳西下,残阳挂在天边。
夏子榆和程煜走在青荷镇上的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他们出门前下了一场小雨,此时鼻息中都带着雨后的芬芳。
“别说,要是以后告老还乡,找个这样的小镇也挺好的。”
“夏大人不回家乡?”程煜偏头看他。
“家中只有一些没了来往的亲戚,不回了。”夏子榆没有问程煜,当年晖南王府的案子是他领了皇命亲自督办的,虽说晖王府对程煜不好,可对程煜来说终究还是没有了所有的亲人。
程煜一哂:“夏大人多虑了,对程某人而言,世上重要的人只剩下一个了。”
“谁?”夏子榆脱口而出道。
程煜突然伸手捏住了夏子榆的耳垂,夏子榆一激灵,从耳根到脸颊都映上了残阳之色。程煜的意思难道是……
夏子榆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如何能够不激动?他们虽然比邻而居,借着各种由头同吃同住,虽都过了而立之年可却皆未婚配,可窗户纸薄得不能再薄,但也还是没有被人戳破。
“你……”程煜修长的手指从他的发丝上拈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圆叶,“……的头发上沾上了叶子。”
夏子榆:“……”
站在原地懊恼自己想太多的夏子榆错过了程煜此时唇边温柔的笑意。
天天抵足而眠,还要问自己重要的人是谁?
傻。
两个傻子一前一后地走到,磨蹭到沈府时,叩下了大门上的圆环。
不多时门就被拉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小丫鬟。
她歪头看着两人:“老爷说了,官家莫入。”
糟了……把这茬给忘了。
对视的两人都看见了彼此身上的官服。
红豆刚要关门,夏子榆笑眯眯地伸手卡在了门缝之间:“小丫头,等一等。”
等什么?
红豆张大了嘴巴,就看见了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把外袍给脱了。
其实他们衣服下还穿了常服,但不妨碍羞得红豆捂住了眼睛:“管叔!这里有人耍流氓!”
流氓?
能顺利进门被当作流氓也没关系。
于是,蹲在在池塘边清点竹篓中战利品的陆渊一抬头就看见自己曾经的下属抱着官袍笑容可掬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惊恐的小丫鬟。
陆渊:“……”好想报官怎么办?
二零九、寻长辈
而青荷镇的镇口,低调地驶入了一辆马车。
赶车的是位年轻的公子,有人猜想那马车中会不会是哪家的小姐呢?
那年轻公子在一个客栈门口停下了马车,店小二迎了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公子从袖口直接摸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店小二:“给你打听了地方,沈府怎么走?”
“沈府?”店小二的笑容淡了下去,“公子可是寻人?”
“寻长辈。”
“公子,小的劝您一句,若是找麻烦的还是请回吧,小镇近日有巡按大人坐镇……”店小二还想说什么。
年轻公子笑了笑:“我难道长得不像沈府的老爷?”
店小二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刚是没注意,现在一看这年轻人竟然和陆六爷有七分相似,只不过和六爷相比这位公子气质更温和些。
莫不是……是陆六爷的亲儿子?
可六爷现在和沈爷住在一起……店小二仿佛见到了大户人家的腥风血雨。
“对了,沈府是不是有两位老爷。”
店小二僵硬地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沈叔也在。”年轻公子脸上不禁有几分喜意,撩开轿帘冲着里面道,“快到了,出来透透气?”
店小二偷偷抬头,发现从轿子里走出来的竟然不是哪家小姐,而是位俊俏的小公子。
小公子莫名地有点紧张:“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而且,我们明绾美着呢。”
小公子脸上一红,讷讷道:“又不是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