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缊娘是柔然人。”
“哦?”陆渊的屈指敲了敲桌子,“抬头给爷瞧瞧。”
缊娘抬头垂目,陆渊虽然早在屋顶就知道她是货真价实的柔然人。但是这样的距离,才发现她的柔然血统非常的明显。
而且这个缊娘怕是程忌养了许久的,深谙上位者的喜好,漂亮但却举止顺从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这位公子若是喜欢……”程忌此时也不在提姐姐那一茬,他已经能明显地感受到了来人的气势。若是缊娘爬床成功,他的计划也便成功了大半。
“嗯。”陆渊淡声道。
程忌并没有追问陆渊的姓名,而是打趣着沈言:“沈兄当真无趣,家中有娇妻,也不碍着外面有佳人呐。”说罢冲着陆渊笑,“你说是吧?”
“你家中有娇妻?爷怎么不知道?”陆渊突然心情大好地看向沈言。
“原来不是吗?”程忌玩笑道,“程某失言,自罚一杯。”
分明只是为了拒绝缊娘自荐枕席找的借口,可沈言的耳根还是止不住的红了,讷讷道:“他与在下乃竹马之交,我自幼钟情于他。我们已有婚约在身,但尚未完婚。”
“自幼钟情。”陆渊摸摸下巴,心情更好了。
“缊娘……”程忌提醒他。
陆渊睨了一眼缊娘,又看向程忌,不在意道:“你若是愿意割爱,她跟我回去也不是不成。不过程兄若是舍不得,还是罢了。爷这次来有要事在身。”
“舍得,舍得。”程忌连声道,“只是不知兄台有有要事?程某在晖南有些人脉,说不准能助公子成事。”
陆渊一挥扇子,一身贵气浑然天成:“粮米。”
三十、为君道
约好了第二天何时何地见面,陆渊带着沈言、陆兼还有缊娘走出了清歌楼。
程忌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到客栈,才悄然回去禀报。
而进了房间,缊娘还在奇怪沈言为何也跟了进来,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她连尖叫声都没能发出便晕倒了过去。
“主子。”暗卫半跪在陆渊身后。
“带走,问清楚她和程忌的事,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是。”
随后暗卫带着缊娘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爹爹。”装睡的陆兼从沈言的怀里爬起来,“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您不亲自去试探程忌呢。”
陆渊摆摆手,示意暗卫将周围围好。
沈言见状,将陆兼放下自己则是退到了陆渊的身后,就像是在宫中一般如同一道影子安静地伫立在陆渊的一步之遥处。
“兼儿,朕让沈言去是因为他适合。他能够让程忌放下心防,但却不会被程忌轻视,茶馆带上你也是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而朕之后出面则是因为有了沈言的铺垫,朕的出现能让程忌快速相信我们是在柔然有一定的地位。”
“太子。”陆渊语气重了一些,“上位者不可能凡事亲力亲为,须知才,也须善用。”
“前朝之所以覆灭,不在jian宦,不在后宫,而在帝王昏庸也。尔可明白?”
第11章
三十一、动怒气
翌日,约定好的时间,程忌带着他们走在晖南的粮米街上,陆渊和程忌在前头走边说,沈言则在后来牵着陆兼,以免陆兼被路人撞到。陆兼的步子变慢了,直到和前面拉开距离后,他才摇了摇沈言的手:“本公子有话要问你。”
沈言一听他的自称大概心中也有了猜测,陆兼端起身份架子时往往就是他特别没有底气的时候,而这种时候多半和陆渊有关系。
“小公子请说。”
“如果,本公子以后只娶一人,你觉得如何?”
沈言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公子的婚事还轮不到奴才多嘴。”
陆兼有些生气,他不喜欢这样的沈言。闷头走了几步后,突然伸出双臂示意要抱抱。
沈言弯腰将他抱起:“公子走累了?”
“我问你,你要认真回答我。”陆兼搭着他的肩膀,抿抿唇,“昨日爹爹说的,我明白。管家你放心说,本公子有容人之量。”
沈言哭笑不得,只好点点头。
“我若只想娶一人,爹爹允许吗?”
沈言思索了一下,以陆渊的性子来说:“老爷会告诉公子利弊,让公子自己作出抉择。”
“可是……”陆兼的小脸上满是为难,“娶一人,则后宫一家独大,前朝势必不安。”
“小公子比奴才懂得多。”沈言笑眯眯地看着他,“所以这不是一个娶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小公子能不能解决您现在所担忧的问题。”
“那你觉得爹爹能吗?”陆兼用和陆渊极其相似的眼睛,看着沈言。
沈言也认真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奴才不知道,老爷也没有烦恼过这个问题。”
陆渊的前二十七年走得非常规矩,从皇子到皇帝,每一步都没有出过偏差。
“那若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