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说不
清的凄美之感。
元昭坐她对面,眼睛沉静如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好似全天下最美的景物就在眼前,舍不得移开一厘。他未戴幞头着着花青
圆领窄袖袍衫,外襟一边敞露翻垂潇洒自然,腰间蹀躞带上别了一把雁翎刀,虽是寻常打扮但薄凉的唇瓣,含笑的桃花眼,身
形宽肩窄腰修长健硕,既看起来禁欲又充斥着引诱,若是让喜欢他的姑娘再瞧见他眉目款款的深情必定清根深种不能自拔。
梨娘低着头想着事情将这目光挡在视线之外,她脑子很乱却七荤八素的闪过一个念头,父亲诈死这世上便没有了苏将军,可苏
瑞柏还是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元侯亦是,若是苏家少了老太太,会不会因此幸存也不得而知。
万一此道可行了呢。
她回想起之前与祖母商量过的话,有些为难,祖母不愿走是想要等待着看到苏家的荣耀。
可仲狼还小,哪里来的及啊。而大唐虽有过女子为官的先例,但毕竟也是武皇时期,现在的长安早不如从前开明了。
当务之急,应当是……
“能不能将仲狼派去西川。”她抬头望向元昭,未去注意他还没收敛切换的温和神色。
元昭撞个正着,窘迫的咳嗽一声,收回目光转向其他地方,他想了会儿带你点头,“我倒是可以,但如果仲狼自己请愿会比我
好很多。”中郎将也算是个正四品官职,是可以奏折请命的,远离政治中心,交出禁卫统领的官衔,圣上便少了一丝的威胁,
于他……
何乐不为呢。
况且他也少了暗中Cao作,免得叫苏老太太发现迁怒于她加重病情让她伤心。
“仲狼年纪也不小了,让他同苏父多学点东西,战场杀敌也是有用的。”他口不对心说话时骨节分明的手指整理袖口,表情淡
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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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娘也是这般想得,先让仲狼请命西川,然后将祖母带走,再对外声称病危而亡,若时机对了他们一家也可团聚了。
她看了眼眼前的人,元昭还在整理衣袖并未看她,他眼角带着笑大约也是桃花眼的缘故,不笑却总能营造出眼含秋波的假象,
过往她有所迷惑,现在看清事实,前世纠缠,今生恩怨总要有一个人从这深陷的泥潭里脱身、抽离。
她想成为那个转身离开的人。
以前她信奉情爱而失了亲情,上天给了她重头来过的机会,她想陪伴家人安守一生。
元昭于她是个错误。
他们来的仓促事先没有通知,所以无人出门相迎,但随后因为一车东西确实太多,周遭围了看热闹的人吵吵闹闹,苏府看门的
张伯听见声响出来瞧见了。
元昭扶着梨娘下车,午日艳阳,和煦春风,乍一看夫妻伉俪情深、如胶似漆。
好生羡慕呐。
夫家一日就陪着妻子回门看望足见这苏家姑娘在元侯心中的地位。
小姑娘年纪轻轻就驭夫有术,驭夫有术啊。
众人感慨,赞佩之色溢于言表。
梨娘思想着让祖母安心,手便握上了他的,大庭广众之下她故作亲昵他顾忌元苏两家颜面必然不会挣脱的,牵手的刹那,元昭
身形一动,触及滑嫩的柔夷心像被什么东西填充得满满的,如擂鼓跳动,开心、惊喜、错愕交织在一起百感交集。
她……
他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然而自己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床榻前祖母掩饰不住的病态,见他们来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七姑娘。”说来一顿,然后笑着,“你看老婆子我,你现在
可是元侯夫人。”说着拉着她,粗深纹理的手指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包裹着她的,“小七长大了。”她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元
昭,点了点头,“老生,想同侯爷单独谈谈。”苏老太太宽慰的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出去。
梨娘不多想,她也是要去找仲狼说事的,元昭听着合上的房门瞧着苏老太太脸上渐渐垂下消失的笑,心里有了计较。
聊完事情到了申时房门依然紧闭,梨娘不禁好奇。
究竟聊什么聊这么久。
她偷偷的走向门边上,小心翼翼贴着,里屋距离门外有一段时间,其间说的话到她这里就变成断断续续的虚无,还伴随着陆陆
续续的咳嗽声,结果她一丁点都没听见。她还想继续听下去门便打开了,元昭见她也是一愣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让轲
竹去寻一位太医院前任上奉,医术同样高明,现在他辞官归乡,请他问诊要比皇城里的容易许多。”说着长腿迈出走了。
祖母有救,她窃喜之余未注意他淡薄冷寒的模样,推开门就进去了,床榻上的老人脸色较之前更加难看许多,见她来了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