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没有……”
面对季双行此刻期待焦急的眼神,萧暮雨沉默了似在思考,面上有犹豫的神情,季双行趁机将手中的萧暮雨的衣物捏的更紧了,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副很痛苦受不住了的样子。
看着季双行最后脸上那痛苦的表情,萧暮雨反而下定了决心。
“本来肩膀都不应该帮你接上的,膝盖此时再不能帮你一同接上了,忍一忍吧。”萧暮雨有自己的考量,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给他将膝盖也一同接上的,可是看到季双行最后脸上那故作痛苦的表情时,反而又让他下了狠心。
季双行最后看向他时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未必就不是真的,只是并不全是真的罢了,他那种倔强的性子只怕是察觉出了自己那一刻的心软,为了诱他接骨才故意做出那副难以忍受的样子来的,关键时刻萧暮雨没有忘记自己今日种种雷霆手段的目的,前面的冷酷残忍都已经做足了、不能在最后关头心软前功尽弃,否则他的一番功夫就白费了,季双行今日的罪也算是白受了。
虽然被拒绝可是季双行没有放弃,扯住萧暮雨的衣袖没有松,眼里乞求的意味也更浓了。
季双行心道果然,果然是有做戏下套的成分在里面的,当下面色就冷了下去冷酷的说:“放手,是要我把肩膀再卸一遍吗?”
季双行看萧暮雨周身的氛围突然又改变了,立刻就松开了攥着对方衣袖的手,又恢复到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低下头也不敢在看向萧暮雨,生怕对方改变主意真将他的双臂再卸下来。
萧暮雨就这样抱着仅着外袍的季双行出了房门,门外明晃晃的、有十来个手持火把的人站在路两侧,想想之前房内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发出的那些惨叫声这些人想必都是听到了的,季双行瞬时觉的难堪到无所遁形、气血上行脸上烧的火辣辣的,只能将脸朝向萧暮雨胸前那一侧,安静的将头伏在对方的臂弯里一动不动,像鸵鸟一样借此躲避。
还好今日萧暮雨并不是骑马而是备了马车的,让他不至于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马背上在大路上到处晃荡。不过即使是在马车里萧暮雨也是一直将他抱在怀里的,季双行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坐在马车上,稍微一个小小的弯道都会令他无法保持平衡摔到车厢里。
许是车夫赶的很快,感觉并没有用多久就已经到了王府,季双行还是原样被萧暮雨一路抱进了王府,只是去的院落并不是他自己住的闻风院,而是萧暮雨所住的楼阁,只是萧暮雨也并未带他去自己住的卧房,而是将他抱到了楼阁边角上的一间小屋。
屋内只有一张铺着被褥的小榻,除了一扇门之外这小房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萧暮雨将他放在了那张榻上替他盖好被子,然后盯着他看了许久。
“今天晚上膝盖可能不会很好受的,你忍一忍,你要在这间房里待够十二个时辰,这是对你的惩罚,明天这个时辰我来接你出去。”
萧暮雨说完虽然神色不忍,但还是只看了季双行一眼就走出去了,将房门从外面合上了,隔绝了外面的月光,这房内陷入了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的看到门的方向。
起先还好已经痛的麻木了,季双行只管咬牙忍耐着,可慢慢的膝盖上传来的痛楚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忍受,他想用睡觉来逃避忽略膝盖上传来的痛处,可是那阵阵的刺痛使得他根本就无法入睡。
而且萧暮雨卸的是膝盖骨,这样一来他连翻身都做不到,而且每当痛到深处他下意识的想侧过身子做出蜷缩的动作时,就会牵动到膝盖的痛处,只能上半身小幅度的来回翻动,不至于让身体麻痹。
到了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季双行被疼痛折磨的累极了终于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脸色绯红双眼紧闭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落、呼吸也十分的沉重,看样子是开始发烧了,整个人显得非常的不安,仿佛在做什么十分恐怖的噩梦。
另一边卧房里的萧暮雨躺在床上却根本没有睡着,盯着帐顶的双眼十分的清醒,一点也没有困倦的样子,安顿好季双行萧暮雨就躺在床上就寝了,可是却控制不住的一直想起不远处那间屋子里的季双行,那种痛处他能忍的下来吗?不知道他睡着了没?他是不是真的真的记住今天的教训了?要不就到此为止吧?他肯定更加恨我了吧?一直到天都要亮了他却还没有任何的睡意,干脆喊了丫鬟去看季双行现在的情况。
那丫鬟去了有一阵子才回来,还没有站稳萧暮雨就急忙的问:“现在人怎么样了?”
“回王爷,我去看的时候公子不知怎的已经从榻上掉下来了,我想将公子扶到榻上去,可尝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你傻吗?自己扶不动不会找个帮手吗?夜里这么凉你就让他那样躺在地上?”
“我……我找了,想说合力将公子抬上去的,可是公子伤在膝盖上我们根本没法抬,那膝盖上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稍微挪动一下都会引来一阵惨呼,更何况要被我们拖拽着挪到榻上去,那……那得受多大的罪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样直接拖上去会不会加重伤势,依我们看……现在只能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