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幻象,却让他舍不得放手。
这种镜花水月的朦胧虚幻,令他无端的产生一股焦灼暴躁感,却又忍不住的沉迷。
……
苏绵绵这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
她看到自己床头放着的那个黄花梨嵌紫檀小梳妆台,下意识神色一顿。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
可飘忽的窗帘和外面汽车的鸣笛声还是将她拉回了现实。
苏绵绵垂下眼睫,眼中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她走过去,手法娴熟的打开那个黄花梨嵌紫檀的小梳妆台。里面只有一支白玉制的木棉花簪子。
陆横正在外面客厅里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苏绵绵的房门被敲响。
她穿着昨天的衣服,睡了一晚,长裙皱巴巴的贴在身上。那头柔顺长发也变得有些毛躁,却意外透出几分娇软可爱。
苏绵绵光着小脚站在地上,一双玉足又白又嫩,在陆横渐渐深谙的视线下,她赶紧把自己的小脚脚放进了拖鞋里。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天周末,你自己在家。”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起来,整个客厅昏暗无光。
“等我回来。”少年的身形半隐在暗色中,看不清面容,只有那熟悉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味道,“不要乱跑。”
苏绵绵恍惚间看到了那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立在光线昏暗处,声音嘶哑的开口与她道:“等我来娶你。”
苏绵绵突然想,如果那只暴君知道了她的死讯,会是何表情呢?
应该,只是惋惜吧。
“嗯,等你呢。”小姑娘乖巧点头。
得到回答,陆横转身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哒哒哒”的跑步声,然后就感觉自己上衣下摆一紧。
他转身,回头,看到小姑娘低着小脑袋,一只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摆。
苏绵绵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少年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清瘦身影时,下意识就做出了这个动作。
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她不伸手拉住他的话,他就会归溶于黑暗,让她再也找寻不见。
明明她该是惧怕他的呀。
可现在却变成了她唯一的依赖。
而且一想到他要离开自己,苏绵绵就慌得不能自己。
“陆横,我,我想跟你一起去。”
苏绵绵抬起脸,水润双眸中显出慌乱。
这种慌乱落到陆横眼里,就是小东西害怕一个人在家。
少年一挑眉,同意了。
“给你一分钟,去换衣服。”
苏绵绵赶紧奔回房间,洗漱换衣。
出来的时候一袭烟紫色长裙,配上那头盘起的青丝长发,温柔又漂亮。
“好了。”苏绵绵走到陆横身边。
陆横的视线从她细白的脖子往上移,抬手就抽掉了发髻上的那支木棉花簪子。
柔顺的青丝散下来,小姑娘惊惶捂住。发丝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滑,满满一兜,根本就压不住。
“陆横,你,你不能拆我头发。”苏绵绵拢着自己的长发,一本正经道:“只有我嫁人了,丈夫才能拆的……”
男人拿着木棉花簪子的手一顿,原本温和的面色又拉下来。
他猛地一把掬气她的长发,绕在腕子上,使劲一顿搓。
“老子爱怎么碰,就怎么碰!”
刚刚打理好的长发被搓揉成一团,小姑娘气得鼓起脸,小嘴儿噘噘的,露出那颗饱满圆润的唇珠。
少年低头,“再噘,老子就亲你。”
苏绵绵赶紧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使劲摇头。
这个陆横怎么,怎么这么流氓……
……
叫陆横出门的人是李大鹏。
“陆哥,我舅说新得了一件好东西,让你去看看。”
自从上次陆横跟李大鹏他舅去了一次拍卖会,那位舅舅俨然把他当成了跨越年龄河性别的夕阳红知己。
说完,李大鹏注意到陆横身后跟着的苏绵绵,喊了一声,“小棉花,你也去?”
苏绵绵点头,刚刚要坐副驾驶,就被陆横扯到了后座。
苏绵绵的头发最终还是盘了起来,一支木棉花簪子,斜斜插着,小姑娘端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透出一股温婉纤细之感。
她坐的离陆横远远的。
李大鹏透过车镜看到苏绵绵那副憋屈的小模样,禁不住往陆横那里看了看。
啧啧啧,这么软绵绵的小仙女陆哥都舍得欺负,真是暴殄天物啊。
唉,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呢?
……
李大鹏的舅舅是个历史迷,也是著名大学的教授,大名叫王长谷。
王家世代书香门第,住在北市的一座老宅子里。家里的东西都是古代历史文物藏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