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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花珠子拉我去看电影,主要是看奇幻片,如《星球大战》《环太平洋》《圣杯神器》《巨人捕手杰克》《指环王》《霍比特人》等等,一开始我看得头昏脑涨云里雾里,头痛得要爆炸,可是,一部电影下来,我好像着了魔一般,不看到战争混乱冒险上天入地就浑身发软无Jing打采半死不活,进得影院(失恋俱乐部有最前端的电影剧场,我和花珠子一直霸占着影视66室)则Jing神抖擞斗志昂扬脚步生风,仿佛准备上战场冒险上天入地的是我,入迷处则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有一次还呼啸着来回冲突,在坐席上跳跃飞舞,嘴里神奇地冒出一连串英语(要知道,自从进了大学中文系我就把英语全扔回美国和英国了,平时要我说出个哈啰和OK都打结巴)。事后,花珠子就不给我看电影了,她说:
“我的欧巴,你太入戏啦,难怪一直是只单身狗。”说完,又拍拍我的脸,忽闪着迷人的大眼睛柔声道:“不过我喜欢,这品种好珍稀的,我可不舍得你傻掉。”
“我带你去另一个有趣的地方,保证你可以找到另一种快乐。”为了不让我神思恍惚地苦熬静如死水的生活,花珠子说,一边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她的泡泡糖换了一种口味,除了香甜还柔滑柔滑的,像她的声音一样圆润,让人一见到一闻到一听到,马上就会顺从。
“这里比电影里的更神奇,更清爽。”让我很顺从的声音说。探险7室,一片广袤的大地,高山连绵,森林葱郁,草原辽阔,蓝天驰骋千里万里。阳光金金地铺洒,山尖树尖草尖金金地闪烁。草原上野马野牛野羊成群,树林里三个四个五个小矮人。我看了看粗犷地插在脚下的野草,浑然不知身处何方。
“美吧。”圆润的珠子说。
“美。这是哪里?”
“近新纪的阿尔卑斯山。”
“胡说。”我虽已晕菜,还是知道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
“哪里骗你嘛,你瞧那山那树那原始人,就是近新纪的阿尔卑斯山嘛。”花珠子滚得很轻快。
“谁认得那山那树那矮人。”我不服气。
“嘻嘻,你以前的历史地理没学好呢。”花珠子斜睨着我笑,“不过这样才正常。”
“怎样不正常?”我觉得是她的脑子不正常了。
“高中毕业还记得学过的知识呀。” 花珠子吧嗒吹了一个泡泡。
“你是打算毕业后就丢掉它们了?”
“不然呢,摧残脑细胞呀?”
“你这么看待学习的呀?”我怀疑她是个逃学的小家伙,根本没上什么高中。
“学习是为了考试,才没人用心去记它呢!”
“还是逃学来失恋俱乐部比较有趣。”
“我才没逃学呢。”花珠子一点都不生气,“这叫活跃脑细胞,要是不跑来这儿玩玩,我可真的学死了。嘻嘻,我们班只有我是没学死的。”花珠子得意地翘了翘嘴眨了眨眼。
“也只有你记得近新纪的阿尔卑斯山是什么样儿的。”
“哈哈,那是。要是不来这儿活跃脑细胞,我也是记不得的。”花珠子跳到我面前,“我们现在就飞到山上去吧。”她拉着我的双手,眸子亮亮地看着我,然后转身看着高高的阿尔卑斯山,说:
“看,那儿有空中滑道。”
果然,连着山体的两端飞架着两条长长的铁索,几个手环银亮亮地吊在铁索上。
“飞越阿尔卑斯山啰!”花珠子欢呼着飞身而上,双手各抓住一个手环,我也跟着飞起,抓住手环。阳光在头上闪,风在耳边呼啸,山林草原湖泊积雪在脚下奔驰,花珠子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穿越,像一支歌,像一条飘带,其实那支歌那条飘带只由一个字组成:啊——
花珠子一直啊,声音像蓝天一样宽广,绿野一样柔软,湖水一样清澈,积雪一样纯净,风一样清爽,后来我也“啊——”了,啊满了整个阿尔卑斯山,因为我听到了它的回响,宽广,柔软,清澈,纯净,清爽,这真是一种无比美妙的感觉。我不知道新近纪的阿尔卑斯山是不是和现在的一样大,总之我是觉得滑了一辈子那么久,也许比一辈子还要久,因为我觉得自己消失了,又出现了,又消失了,又出现了,这样反复了无数次。
“回去啰。”花珠子和她的声音在我眼前飘舞,我松开了手和她一同落地。着地前的几秒,我看到了探险7室门内呆立着两个张大嘴巴的人:一个四十岁的瘦高女人,一个十六岁的苗条少女,等一着地,她们就消失了。
“哎呀,好累啊!”花珠子拍着她的双手在地上跳来跳去。
我张着两个巴掌走到门边。
“花盘子,你咋啦?”花珠子跑过来摇了摇我的手。
“人呢?嗯,鬼呢?不,我们呢?”我看着她。
“呵呵,还没傻。”花珠子扭着腰肢,笑得萌萌的。
“你跟我来。”花珠子拉着我转到探险7室门外,点了点门上的一个按钮,漆黑的大门上马上显示出一个小屏幕,屏幕里跑出两个人,然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