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们曾有段时间无法习惯都市丛林的狭小空间,我看了眼协理,她没任何反应。
“这空间够吗?妳不是喜欢做些有得没得,这里窄成这样哪够妳画画啊!难道之前的地方连天花板都画满了?满了就说啊,我可以买一整面墙大的画布给妳啊!”老哥理直气壮的抱怨起这间公寓,我不好意思看着协理,她倒是好奇了,“妳之前住的地方?”
“可不是这寒酸地方比得上的。”
“闭嘴啦!”我冲过去想把那家伙的嘴巴封上,结果他一手抓住我的头,一手吹自己的指甲悠悠说着,“我买挑高设计的三层透天厝给她,一楼跟二楼是打通的,所以她有一面高达两层楼的白墙可以画画,房子有绝佳的隔音、防震、防灾警报系统,也有前院后院地下室跟两间车库,如果不是这国家小不拉吉的,我还会生一个游泳池给她。”
我的头低得不能再低,生怕协理问我为什么要离开那间房子。因为在要搬去住时,协理有说如果我原先住的地方比较优渥是不用搬过来同居,可以换另一条协议。
“那屋子是我特地为她建造的,不止风水好住起来也舒服,更重要的是当她突然想发疯在半夜制造噪音时也不用怕邻居敲门,我为她打造出百分百安全的居家环境,可不是这地方能比上的。”老哥高高抬起头得意洋洋的样子,下秒又瞪过来,“所以妳跟我解释一下现在是闹哪样?交往对象是谁?这么寒酸的地方是他要妳搬过来同居吗?还有——妳。”老哥突然放开我,手指着协理,“我想这里没妳的事情了才对。”
“哥,她就是跟我住的人。”我很怕他对协理动粗赶紧挡在中间。
“什么?”他果然大吃一惊了,一把将我往旁拉开,直直的、凶恶的,带着轻蔑的语气一笑,“妹啊,妳该不会想说自己变同性恋了,她就是妳的交往对象?我是知道很多搞艺术的都是同性恋没错,但妳不是吧。”
他轻淡的笑意完全不把协理当一回事,我听了咬唇很生气,协理只微微蹙眉,“如果你知道她找配对公司来帮忙,那上面就有写性向了才对。”
“她是异性恋。”老哥用眼神示意我闭嘴,开始跟协理对质起来,“听着,如果妳是用什么手段拐到我妹,企图从她身上捞到利益还是什么,我劝妳放弃吧。她不可能找女人,也不会是同性恋,如果是,那是妳跟她提出什么要求才这样的是不是?”
“你,”“喔,资料进来了,先闭嘴,让我看看——妳叫洪芃姚,三十岁,是顺用文具的协理也是此公司董事的得意门生,父亲曾在国内名校任职,母亲则在三岁时因病病逝……喔,这有趣,之前妳想跟一名女人登记结婚遭拒,哇——哇——哇。”他说完将手机收起、慢慢拍手三下,咳了一声,“妳是不是想利用我妹妹完成工作上的野心?还是计划诈取她身上的钱跟那女人逃到国外结婚?”
“哥,你这样说太过份了!”虽然协理从头到尾表情只变成深深蹙眉,但是我能听见她心里的声音,那破碎的声响是如此清楚地传达过来,关于那女人,跟她讨论未来却在隔夜后说自己怀孕的家伙。
“妳蠢成这样我当然得替妳想!要是那女人是爱情骗子还是只想利用妳怎办?她很明显对妳没意思!”老哥头冒青筋对我大吼,看来他完全不信任协理,这让我又急又气,即使知道他是为我着想才说这种话,只是有必要吗?
有必要伤害协理吗?
“协理才不是骗子,她才不是骗子!你没听到她心碎的声音吗?难道你没发现她没有生气而是伤心吗?那女人才是骗子!她骗了协理又骗了她的心!”越说越变成吼的,脑中全是协理刚才脸上一闪而去的悲伤。
她不爱我,这是当然的;但是没有人可以说协理是爱情骗子,她明明是完全付出自己真心的人,即使接受的对象不是我,她为什么要受到老哥言语的伤害?
“哥,你好差劲!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能这样说她!”
趁他还化石时我再骂上一句,感觉到有人拍拍肩膀,协理将我轻轻拉过去、手定住我的头不给看她现在的表情,只能听见那总是冷冷的声音有气无力,“你刚才说的只对两点,一是利益、二是登记结婚的事情。”
老哥本来看到我快哭时慌了一下,听到协理说这句瞬间咬牙切齿,“妳最好给我说明清楚。”
“嗯,我只想提醒一声这两点中有部分错了,我跟姿萦提出条件时是不要求她给予任何利益,或者说物质上的任何利益,这一点跟第二点有关,如姿萦所说我是感情被伤害的那方,由于长年习惯有人陪在身旁,我才耐不住寂寞上网征伴。在过滤好几万人后选上姿萦,是因为她在公司的表现良好且个性单纯,我正巧需要这样一位不八卦又愿意单纯陪伴的对象,自然而然就牵线到她头上,就只有这样。”
“协理,我是妳挑选的?”听到这话我很意外,她的身体稍微紧绷,“嗯,那老板是熟人。”
“喔……”难怪她当时一脸不意外我找上门,甚至还已经拟定好契约。
“就这样?”老哥扯扯嘴角,协理的手指突然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