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容却越发浓艳,站起身后随手捻起一枚碎瓦,于众目睽睽中投掷向悟禅和尚。
众武人笑容鄙夷,谁不知悟禅和尚金刚不坏可抵宗师境拳脚,一块区区碎瓦便连暗器都算不上,何必却要丢人现眼?
悟禅和尚双手合十却是连闪避都已懒得,又哪里会料想得到小小碎瓦竟在和尚肩膀处落下一个血色窟窿,一举透过了和尚整个不败身躯!
皮糙rou厚的悟禅和尚叫声凄惨,众武人反应仅在电光火石间,立时便有三四人步调整齐联合来攻,而见女孩却如闲庭信步于拳脚中堪堪躲闪得毫不费力,竟如入无人之境。
惨绝人寰的嘶吼再度作响,却是无人瞧见三、四名武人的腿脚如何就被女童卸了下来!
此时此刻,这些个占据龙马阁便觉睥睨天下的井底之蛙方才觉醒眼下面对的是如何一头可怕凶兽。
名为小葵儿的女童究竟是何等武道境界?莫不是如李寒虫那般已然返璞归真的真仙人?
一名擅使掌法的女子守阁奴贴近女童后背,近距离双掌并出意图一举撕裂小葵儿身躯,这手脱胎于暗杀术的杀人掌法从未失手,却无法理解女童好似未卜先知的仙人,于女子掌法将发未发便已侧身作出了闪避姿态,任由女子手掌擦肩而过,随即手刀自下往上闪电般撩起,随心所欲斩下了女子双掌。
众人瞧得真切只觉头皮发麻,女孩竟是以指上利甲作为杀人兵刃,以诡异手法专挑敌手破绽软肋,斩人手足、取人头颅皆好似切割豆腐般顺手拈来,要知晓凭她出尘境雏鸟的武道境界,在场本该任谁都可将之撵杀才对——或许生死一线的武卒下辈子都无法料想,与他们对敌的小葵儿,乃是生而便无法以常理揣度的天人!
生而天人者有三,得天地眷顾万事如意者,如某位斩鬼三千的白发仙人,于武道一途平步青云直至世间无人可及的神仙境界;得罕见根骨者对武功招式皆是一点就通,如居北寒而傲视天下的剑神君亦然,只需与人对敌过后,敌手招式便皆成为了君亦然的东西,这便是为何这名碧衫女子能越战越强的道理;再就是生而知天命者,此等人不比前两者可在武道一途绕走捷径,却有前两者不可及的预感天地未来,是真正未仆先知的半个仙人——显而易见,小葵儿便属最这第三类人。
预知未来并非是算师、巫师的特长,恰恰相反大多算师皆是徒有其表擅察言观色的江湖骗子,真正可知天命之人也仅是得上天启示后半蒙半猜,小葵儿却当之无愧可知无限未来的无限走向。
佛家言道世间一切皆逃不过因缘果,趋吉避凶无非是在种因得果前掐断其姻缘,这等为凡人拜作神明的惊人本领,细想若不用在替人算命消灾,而是用在武道厮杀却足可立足不败之地!
对手如何能够杀你伤你皆已在脑海提前知晓,既然知晓便能轻易避过,你如何可杀敌手自也是其中因果,只需循正确因果而动,哪怕自身百倍弱于敌手却也可“以下犯上”取其首级而轻松自在!
不过多时,房内已成一片血海,残破尸体横七竖八死不瞑目,失去战力之人譬如那位打坐调息的悟禅和尚,被莫名割裂体内气海正吐血不止,好似浴血后的小葵儿满身腥香,缓步上前以五指洞穿和尚光溜溜的头颅,好心好意使其得以快快解脱。
这番血腥场面任谁亲眼瞧了都会不适,小竹儿安奈作呕感觉,环视房中一周方才发觉沈立方已与两位守阁奴遁逃而去,混乱房中若说还有活口便只剩下墙角正在呕吐的老书生赵右凝。
小葵儿好似一尊地狱修罗于满地血泊中显得风轻云淡,轻轻挥手甩去指甲上残余的血rou,转身便要去追沈立方。
赵右凝突然发狠,抢上前来张臂拦在门口,煞白面色狼狈不堪却依旧不畏生死道:“踏过我的尸体,你才能害我家老爷!”
以“杀人如麻”四字形容亦不为过的小葵儿破天荒露出友善笑容,向赵右凝深一鞠躬后以手爪撕裂一旁墙壁后悠然走出,留下赵老人家呆若木鸡,双膝无力跪地嚎啕大哭。
#
那小女娃娃是什么怪物?面对哪怕宗师境高人都得无能为力的众多守阁奴,竟如大人对敌三两顽童般自有一股居高临下之姿。
沈立方伏在一位守阁奴背后,脑中不断计较此刻内部空虚的沈家如何迎战那个诡异女娃娃,可任凭沈立方无论如何计算皆是有死无生的凄惨结果,眼下唯一的生路却只剩下了逃、逃、逃!——逃出沈家,集结众多武卒回头将那女娃娃撵杀!
出尘境甲等的守阁奴背负沈立方,于湖上踏浪而行飞足狂奔,忽觉背后杀意竟是当机立断扯过身旁同伴衣领朝身后抛出,任由一根长矛准确无误穿透了那人心脏!
遥遥可见远处一位盲眼女童手中还持着第二根长矛,守阁奴头皮发麻,距离河岸扯起沈立方甩出,令自家老爷平安着地,自己则正视那诡异女孩,全神贯注以抵挡那透人心脏的一枪之威。
女孩眉头微蹙,忽而放弃抛掷长矛,转而一头扎进湖水之中消失不见。
湖上守阁奴生性谨慎,趁着这份空档即刻踏步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