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咩急忙亲自上前掺扶,携着她缓步踏入阁楼。
拓拔无双横了一旁随行的王丹霞与小竹儿一眼,忽而想起什么,问陈小咩道:“你那位小妻子呢?怎却不见她的踪影?”
念起生死不明的薛琉儿,陈小咩眼神灰暗摇头不语,四人上至二楼,王丹霞拜别陈小咩欲要继续苦读书籍,身旁小竹儿却不依不饶着想要与“自家媳妇”一起去喝酒。
王丹霞一个板栗敲在小竹儿脑门,疼得小男孩龇牙咧嘴骂语喋喋,陈小咩见状再三相邀同去饮酒,皆被王丹霞拒绝。
两人随着仆从来到三楼房间,一张双人床榻边早已燃起了小火炉,烧烤着醇香好酒,并有侍女早为拓拔无双备好了衣衫请她就地换上。
房中仅剩下陈小咩与拓拔无双还有两个婢子,陈小咩脸孔微红刚欲回避,却被拓拔无双按住双肩重又坐回榻上:“沈小咩你就待在这儿看着,省得甄玉环贼心不死暗箭偷袭。”
陈小咩觉得拓拔无双言之有理也就没移动身子,可目光终究是不敢望向悠然褪下衣衫的绝美女子。
安静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许久,拓拔无双道了声:“好了。”——陈小咩方才敢抬起脑袋,将目光移向拓拔无双,却在一时犹如石化般凝滞在了当场。
衣衫半褪,露出半个浑圆胸脯与雪白香肩,纤细臂膀抱着散乱衣衫半遮半掩,玉雕似得小腿足踝在微微提起的摇曳裙摆下若隐若现,引得在场之人浮想联翩,一时竟再难移开痴迷目光。
“怎样?”拓拔无双笑容不怀好意:“我漂不漂亮?”
陈小咩身体滚烫,脸颊上的绯红一直蔓延到了脖颈,冲着拓拔无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拓拔无双又好气又好笑,赶忙收起妩媚姿态端正了衣衫,踏大步来到陈小咩跟前,手指轻拍陈小咩额头恼恨道:“你有甄玉环那个贱人为伴,自是不觉得我有多漂亮。”
陈小咩急忙摆手:“没有没有,你……你很美。”
“真哒?”拓拔无双目光闪烁好似星芒:“是不是比甄玉环更美?”
陈小咩只觉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急忙端起酒壶替自己与拓拔无双斟满酒杯,举杯岔开话题道:“先喝点儿酒暖暖身子,拓拔姐姐,你怎么来了?”
拓拔无双大大咧咧盘腿坐到陈小咩对面,一口饮尽滚烫酒水只觉通身爽快:“好酒!再来一杯!”
婢女想要上前服侍,陈小咩却摆了摆手,亲自替拓拔无双再度斟满酒杯。
拓拔无双见陈小咩贵至沈立方之女,亦与自己如此亲近,心头甜蜜窃喜,小口饮酒尝了尝甘洌滋味与陈小咩道:“我本在‘绿洲子’主持事务,是你爹爹要请我来沈家,说是你沈小咩归家之后对我倍觉思念,特地邀我前来与你成亲,谁知道……”
说道此处,拓拔无双话锋一转,语气恼火而又委屈:“那么照眼下情景来看,你爹多半是在诓我了?”
陈小咩苦笑点头,简短解释道:“沈立方想让我留在沈家。”
说着又补充了句:“我不姓沈,我的名字本是陈小咩。”
拓跋无双一愣之后大笑:“怎么?都是待嫁的黄花闺女了,竟还要与家中长辈怄气不成?”
见陈小咩对此不欲多谈,拓跋无双又道:“不管你爹是不是在诓我,反正我既然来了便铁了心不走了,以后你便是我的女人,可别想再逃第二次!”
陈小咩咬了咬唇,仰头饮下杯酒惨然笑道:“想不到拓跋姐姐也与别人一样。”
拓拔无双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一样?”——但随即便就恍然,陈小咩所言,定是自己前来乃是为了沈家钱财而非陈小咩,不觉有些哭笑不得:“人皆爱财,我不否认我此番前来看中了沈家家财,可扪心自问假如沈家三小姐不是你陈小咩,我绝不会舍下家父家母留下来的‘绿洲子’,要么让那沈家小姐入赘我‘绿洲子’,要么就一拍两散,反正别想要我亲赴沈家,此等轻重,陈小咩你可懂得?”
望着拓拔无双真挚的眸子,陈小咩眼眶有些shi润,再为眼前女子斟满了酒,竟只有默默对饮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人默默无言却是恰到好处的心有灵犀,拓跋无双含情望着眼前白发女子,神情却陡然又变,忽而言道:“陈小咩,你且老实交代,甄玉环是你什么人?”
念起那夜的翻云覆雨,陈小咩脸孔羞红低下了头颅:“我……她……”
拓拔无双不觉火冒三丈,连道数声“好”,冷声讽刺道:“当日在‘绿洲子’你指责我滥情,我还当你陈小咩有多专一,想来不过和我一样,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混账罢了!”
说着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拓拔无双一拍榻上桌案,捏紧了拳头神情竟显得极是委屈。
陈小咩也不出声安慰,只是眨巴眼睛一脸天真无知:“拓跋姐姐别这么说,如此岂不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拓拔无双一时气结,同时门外有人发出银铃娇笑,接着端着酒盘的沈翰儿推门而入,窈窕身躯重又换上了一袭洁白衣衫,瞧着甚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