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女子道:“我从不空口说大话,但剑法并非是我专长,约莫也教不了你什么,思来想去只得在你刚才那路剑术中修修改改,你且试试是否比之从前更为称心如意。”
陈小咩瞠目结舌吃惊到了极点,见黑衣女子抬手要打自己脑袋,方才猛的站起,拔出宝剑开始刺出起手式,哪料才出一招,四肢动作便被黑衣女子以小石子儿敲打彻底改变了姿态,起先不觉得有何深意,可直到衔接下一招式竟当真更为一气呵成!
接下来的招式,黑衣女子皆用投掷石子儿的法门教导陈小咩改变动作,天下有几人能即兴创下一路高明剑法?那总能叫人吃惊的黑衣女子究竟是何等样人?——陈小咩几乎便想对眼前黑衣女子行跪拜大礼,当真是未曾见过比她更为高人的高人了!
陈小咩将剑法使完,忙不迭便想用簿子记下,未有纸笔不禁急得跺脚。
黑衣女子毫不理会,伸手叫陈小咩过来扶她进帐篷休息,心底早已对这位神秘女子五体投地的陈小咩赶忙答应,一股子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小心翼翼将女子背起,厚着脸皮讨好笑道:“姑娘呀姑娘呀,晚一些找来纸笔,你能不能再将刚才的剑法路子教我一遍?”
黑衣女子淡然道:“即兴而作,我哪里还记得那么多。”
陈小咩呜咽一声犹如泄气皮球,忽而想起那位身在北寒的白衣女子,不禁咯咯发笑俏皮言道:“姑娘呀姑娘呀,比起柳红嫣与君亦然,我怎觉得你倒是与那白仙尘更加般配?小咩虽不曾见过姑娘容貌,但有既然有如此才华,与咱俩口中的‘天下第一美儿’岂不就是‘女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苟言笑的黑衣女子竟是发出一声银铃轻笑,这让陈小咩恍若捡到了财宝倍觉惊喜,而后脑袋被身后人儿轻轻一拍,黑衣女子声音一如往常不带任何感情,语气却柔和了不少:“就你会耍嘴皮子,我若与白仙尘是一对儿,那你陈小咩该当如何?”
陈小咩脸孔滚烫,被黑衣女子道破心思略显窘迫,却依然厚着脸皮嘿嘿笑道:“不妥不妥,咱俩都有过肌肤之亲了,不如便撇开白仙尘凑做一对得了。”
黑衣女子平静道:“你的小心眼儿我会瞧不出来?”
陈小咩唉声叹气,对自己先前的轻浮言语早已悔青了肠子,满是哀求道:“姑娘可莫要真的喜欢上白仙尘,不然……不然我当真便没机会了——唔对了对了!姑娘都已经是成亲的人了,哪怕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又怎好做三心二意的浪□□子?可不许对别家女子出手了!”
黑衣女子“嗯”了一声似乎极为赞同,道了句:“有道理。”
陈小咩大喜,将女子背入帐篷小心安放,犹犹豫豫忽而隔着黑纱在女子脸颊大口一吻,只觉占了便宜“嘿嘿”坏笑,却是不知何故自己先红了面孔,低垂脑袋支吾言道:“姑娘呀姑娘呀,哪怕来日你我都有了心上人,小咩永远都视你做姐姐好不好?若是没有你,我恐怕早已死了,这份救命恩德日后哪怕让小咩为姐姐当牛做马自也愿意!”
黑衣女子也不羞赧,摆了摆手让这小破孩莫要rou麻,语气平淡道:“举手之劳无需挂怀。”
陈小咩坐在黑衣女子身旁,忽而伸手搂住女子臂膀,歪着脑袋靠在女子肩头嘀咕:“古怪古怪,或许姐姐以为小咩是在寒暄客套,小咩与姐姐相处时日不长,大约任谁都不会将心掏给一个不知姓名的陌生人,可小咩就是觉得姐姐亲切,是当真将姐姐视作了‘亲姐姐’,过去我可从不这般……姐姐呀姐姐呀,你这般好的人儿,喜欢的那位女子必定也是人中龙凤吧?姐姐呀姐姐呀,小咩说的可不是玩笑话,以后若你有什么吩咐,小咩必要为你赴汤蹈火!姐姐呀姐姐呀,你能告诉你你的名字么?”
听着陈小咩絮絮叨叨,黑衣女子伸指轻抚陈小咩Jing致鼻梁:“你以后总会知道,倘若那时候你还将我视作‘姐姐’,我便受下这声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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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花红柳绿”此刻已然成了春归雁的天下,不单是一些个饱受权谋熏陶的老辣人物瞧出,哪怕丫鬟下人私底下也都已在如此议论。
春归雁实在是位能人,在柳红嫣的一手栽培下已然有了自家党羽,登上翡翠之位后,势力再度膨胀,堪称是“花红柳绿”有史以来最为大权在握的“丫鬟”,虽未有丝毫武功,可那又怎样?负责替楼中招贤纳士、又深谙收买人心手段的春归雁,如今出行身旁皆有多名出尘境高人保护,派头之大比之楼主柳红嫣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人私下里嘀咕,这位新任“翡翠”非同小可,被楼主柳红嫣当作继承人对待似是尤不满足,看着那急不可耐的不雅吃相,恐怕已经不耐烦等待了,柳红嫣聪明一世,怎得却养虎为患,任由春归雁胡作非为而依旧不动丝毫声色?
这日的春归雁换装打扮,带着随从微服出行,来到陈小咩所馈赠的云烟阁酒楼,此处经由春归雁着手布置,暗中已然成了一处收集情报风声与探子们街头的地方。
见春归雁到来,店铺掌柜不动声色领着众人上了一间从不接客的寻常客房,推暗门而入进得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