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孙老头七荤八素,继而“轰隆”一声整个身子被砸陷下地。
一旁小竹儿拍手叫好,埋怨玄生和尚怎得不早些出手,可把他吓得不轻,王丹霞则吃惊到了极点,如何都想不到这尊只晓得偷吃酒rou的大和尚竟有此等武艺——这必然已是宗师境高人无疑了!
孙老头双手攀至陷坑两边,爬起身时摇头晃脑,鼻孔流下殷虹鲜血。
玄生和尚一脸和蔼,伸手过来要将孙老头扶起,孙胤脸容骤然Yin鸷,自腰间拔出一柄漆黑短刀刺向大和尚心口!
玄生和尚伸掌来挡,短刀穿透和尚手掌,却被玄生轻巧折断,接着一记耳光随手挥出,将孙老头自破开洞口打飞出客栈,两颗满是鲜血的牙齿落在沙地,孙胤趴在地上犹如野兽瞪视玄生和尚满面杀机:“老和尚,境界不退反进?”
玄生和尚捂住手掌一副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抹了抹眼角泪珠,埋怨道:“说好的赤手空拳呢?”
孙老头呸道:“何曾说过?”
玄生和尚随手扯下衣袍布料,娴熟包扎手掌伤口,脚步不停却是慢悠悠向孙胤走去,见孙胤强撑着骨气瞪视自己,大和尚无奈问道:“还不快走?”
孙老头这才回神,起身朝玄生和尚做了个抹脖子的血腥手势,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竹儿大叫可惜,奔出客栈后举目眺望,见是再也追不到那抹身影了,一拳捶在大和尚腰间:“你干嘛放他走?他这回可不就去通风报信了么?”
玄生和尚挠了挠光头灿灿一笑:“老和尚太久没打架,已然不是人家对手了,刚才不过是强撑着忍痛,让他以为我金刚不破依在,其实若再打下去生死可还说不定呢,老和尚死了不打紧,可死也当死得其所,需得护着你们这群年轻人脱离危险才好。”
小竹儿愤懑不已,往大和尚小腿猛踹几脚,折返回客栈与王丹霞道:“咱们这就带上陈小咩离开,这大雨村已然不是久留之地。”
王丹霞点头,不一会儿与薛琉儿一人提着陈小咩一条胳膊奔出,五人匆忙带上行李往村口赶去,却不料大雨村村口聚满了手持刀叉棍棒的村民,举着火把围堵着五人不许他们离村。
王丹霞焦急万分,横起宝剑皱眉呵斥:“你们想死么?!”
村人中有人开口:“反正你们要是走了,我们村里全部人就都完了!你们这帮瘟神,咱们大雨村和你们有何恩怨,为何要来害咱们!?”
薛琉儿诧异道:“大家……大家此话怎讲啊?”
“你们惹到了邪王教头上,待得邪教铁骑杀到,若不能将你们献出,便会杀光村里所有人!反正都是死,不如咱们来个同归于尽!”
王丹霞拔剑便要大杀四方,玄生和尚一把拽住王丹霞手臂,笑容依旧祥和:“阿弥陀佛,如此咱们怕是走不得了。”
王丹霞怒极欲要挣脱,浑身力气却不知为何如破缸之水腾腾流出,好似被玄生和尚一只大手尽数吸收。
“你……”王丹霞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愤怒瞪视大和尚道:“你是要入地狱的菩萨,我却只是区区凡人,你能为这帮自私自利的村民跳进火海,却干嘛要拉上我?!”
小竹儿嘻嘻发笑:“你想走?那便走着试试,你可晓得大和尚并非是在害你,而是在救你。”
王丹霞冷哼一声,小竹儿眨了眨眼,向一众村民言道:“你们拦着路也没用,哪怕将我们交出去,你们终归也是死路一条,邪王教的手段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到时候铁骑杀进村庄必是见人头便砍,见房屋就烧,哪里会管你们是否无辜?为今之计也‘只有大家一起逃’这一条路了。”
众村人相互对视,先是有人悄然离开围堵人群,继而离去的人越来越多,不出一会儿便就尽数四散,瞧着模样约莫都是回家整顿行礼打算连夜出村。
大和尚焦急大喊:“莫要走!莫要走!”——然而又有谁会听这位疯僧说话?
王丹霞、薛琉儿不明所以,玄生和尚一把拽住小竹儿领头将之提起在空中,和善面目骤然变得凶恶:“你这混账小子!这是在害死他们!”
小竹儿哈哈大笑:“这帮村人投错了胎,我不过是让他们早些轮回转世,须知道若是晚了可就挑不到好人家了,大和尚你也该知道的,自孙胤来到此村开始,这些个村人便就注定得死,不过是早晚罢了。”
玄生满脸悲悯,放下小竹儿盘腿于地,低沉声音念诵往生咒,双目望天流落慈悲泪水。
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悲鸣嘶嚎此起彼伏,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童,似乎对于死亡而言生命皆是平等,千百壮汉仰天嘶吼伴随箭声嗖嗖,幸存下来的村民满身是血奔回村庄,背脊刺满箭矢形如刺猬,临死之前无比怨毒的望着王丹霞一行人,死不瞑目。
原来在孙胤进入村庄开始,邪王教便已然将这儿包围,哪怕王丹霞武艺在如何高强,若是刚才贸然冲出必然落得个被铁骑围剿砍杀的悲惨下场。
王丹霞与薛琉儿互视一眼,目光中尽是绝望,眼下情形已然成了一片死局,待得孙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