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女孩脑袋,笑道:“什么‘捡到宝’,人家只是暂时跟着咱们,待得误会解除可还是要回家去的。”
小竹儿白眼道:“凭啥呀?将这女子带在身边,拿来做丫鬟多好?皇后本就是填补帝王家气运的工具,否则你以为古时候会有一些个脑子坏了的皇帝去娶一位丑陋女子为妃?着实是那女子气运太好罢了!咱们将她带在身边,必能够逢凶化吉,哪怕不去管啥运势,如此养眼美人儿带在身边多有面子?”
陈小咩不去理会小竹儿,与女孩笑道:“你放心,那位小哥哥口恶心善,你若要走他必不会拦着你,我叫陈小咩,刚才替你洗澡换衣的是薛琉儿,这三位是袖里乾坤的玄生大师,侠女风范的王丹霞姐姐,还有小竹儿。”
小竹儿一愣,那食指指着自己道:“怎就一个‘小竹儿’?连玄生和尚都有‘袖里乾坤’这个听着霸气的前缀,我咋就啥都没有?”
女孩闻言总算露出了笑容,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用来比之她的莞尔一笑再贴切不过:“我叫‘翟懿’,和小哥哥一样什么也没有。”
小竹儿眼眸一亮,接着一捏拳头道:“你这狐狸媚子少来迷惑小竹儿眼睛,小竹儿以后就只娶陈小咩一个媳妇绝不能再多了!”
名为翟懿的女子一歪脑袋显是不明白“狐狸媚子”一词儿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湖里鱼虾没产鱼子”,称作是“湖里没子”?湖水,一片永远都用不光的水潭——想到自来到大雨村的旅人口中听闻来的“湖水”一词,生活在沙海的翟懿满面憧憬。
今夜总算不用露宿荒野的一众人自行选了客房,躺在床铺上舒舒服服的睡起了大觉。
半夜醒来的陈小咩已然养成了少睡的习惯再也睡不着觉,裹上皮袄衣衫、带上宝剑、“日记”便去院子里头挥舞练习,未能学得“太乙剑法”的陈小咩不得不映着月光专研记录于“日记”的三招两式,她未有君亦然的资质,也没有柳红嫣的记忆,不得不靠着此等笨法子刻苦用功。
一手执着“日记”一手尝试剑招,一剑指出,吓得不知何时站到陈小咩身后的女子手掌一松将蜡烛抛落在地。
陈小咩听出是翟懿的声音,急忙忙着捡起蜡烛,好在火未熄灭,转而交到翟懿手中,向这身世可怜却被小竹儿道作有皇后之命的女子温和一笑:“怎得还没睡?”
翟懿轻轻摇头:“睡不着。”
陈小咩用书本轻轻一敲翟懿脑袋,脱下身上衣袄披在女孩肩上,继续专心致志的摆弄剑招。
翟懿趁着陈小咩停静动作,便凑过脑袋与她一同细瞧那部“武功秘籍”上的记载,自旅客那儿颇学过点字儿的翟懿声音清脆,轻声朗读极是悦耳,沉默片刻而见陈小咩专心一意又要练剑,忍不住伸手拽住陈小咩的衣袖,一双恳切眸子一瞬不瞬可怜巴巴瞧着她看。
陈小咩笑问:“怎么了?”
翟懿低头言道:“恩人能够带我走么?白天那位小哥哥想让我做丫鬟,在家里阿妈的活儿都是我帮忙做的,我……我……”
陈小咩见翟懿似有话说,便拉着她在一旁木凳坐下,眨眼道:“你可有话要对我说?我晓得你有你的苦衷,人活在世上不容易,你我相遇有缘,倘若愿意向我倾诉,我便只用一双耳朵听着,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发誓必不会对第三个人说。”
翟懿眼眶shi润:“我若说了,恩人可会将我赶走?可会像村子里的人一样厌恶我?”
陈小咩笑道:“是他们不识宝,如翟姑娘这般美人儿,天下(小声:除了北寒)哪里去找?若是翟姑娘想跟着咱们吃苦,我倒也乐得身边跟着位未来‘美人榜’上必有名次的绝色人儿,不说其他,以后光是拿这事儿与人说道,啧啧,该是多羡煞旁人啊。”
翟懿脸颊微红,支支吾吾与陈小咩言道:“我家做的是卖小玩意的寻常生意,平日里头也只有过往旅客愿意掏钱购买,比之银两,咱们村更多的是以物换物,几袋子清水和干粮能值不少银两,半年以前我便是帮阿妈看摊,被两位武爷瞧见,要拉我去做什么‘圣女’,还说要让我当上‘邪王夫人’……”
又是邪王教?——陈小咩暗吃一惊,睁大眸子发觉此般沙海之旅尽与那帮匪人纠缠不休。
听翟懿言语,大致便是初长成的翟懿被两位算得是无名小卒的混混瞧上了眼,假借邪王教的名头,想要将貌美至极的翟懿献给邪王教换取份高官厚禄前程似锦,被仗义相救的村人赶走后记恨于心,跑去邪王教搬弄是否,竟出人意料请来了当时还未曾死的邪王教少主胡安生。
在这群村人眼中,邪王教显然是万万招惹不起的主儿,自是连翟懿的亲生爹娘都将之双手奉上。
那位胡安生是何等野心勃勃,本要把翟懿献给邪王莫忧愁,可后来不知何故改变了主意,将日期延长至半年以后,如今期限已到,哪怕邪王教不来要人,大雨村可再也不敢收留这位祸水女子了,生怕一不留神便要遭灭顶之灾。
陈小咩听完顿时恍然,思虑过后揉了揉翟懿脑袋让她莫要担心,若无处为家自此便当真跟她这位“小掌柜”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