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语气犹冷:“在下说话向来如此。”
无情还要再问,堂下忽疾步走进来一个穿着深色锦衣的下人,神色间暗藏焦虑,他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到南王身边,飞快行了一个礼后用一种迫切又不失恭敬的语气说道:“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南王双眉皱得更深:“什么事?”
那名下人欲言又止,身子向前倾了倾,南王意会,冲他点点头,那名下人当即露出一个倍感荣幸的笑,俯身贴近南王耳边向他禀告后院之事。
无情手中仍捏着酒杯,指尖正沿着杯口来回摩挲,杯中浮起一圈圈涟漪,涟漪映着烛光,烛光照进他的眼,他眼里依旧是冷的。
无情内力浅薄,凝神细听只听到“书房”、“世子”这几个字,但见南王脸上杀气隐现,接着又狠狠抓过那名下人的手臂,抓得极其用力,手背上已有数条青筋暴起,南王深吸几口气后压抑着下令道:“增派人手!令郑三换下钱五,钱五再带几个人去世子那儿守着!”
“是。”那名下人得了南王的命令后便立即退下。
“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无情放下酒杯,丝毫不惧南王周身几乎积聚成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气势,接着问道,“不知在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无情这两句刚问完,乐声、人声都渐渐弱了下来,厅中大多数宾客的眼神都似有若无地在南王和无情身上来回打转。
今日来赴宴的大多都是蔡相一系的官员,剩下的不是得罪不起南王的就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像无情这样坚定的“保皇派”可谓是少之又少。眼下见南王和无情似是起了争执,他们一个个的并无多大担心,只像是在看戏一样地看着这场纠纷。
“无事,不劳无情捕头费心。”南王的脸扭曲了一阵后又强挤出一个扭曲的笑来,他端起酒盏,声音极重,像是一只敲在铜锣上的锣槌,“诸位,请!”
乐声又起,流水去尽,鸿雁来鸣。
*
前堂有轻歌曼舞、美酒佳肴,后院却只有静沉沉、Yin深深的寒。
冯九尽责地守在廊下,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当眼前一黑的时候,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是有人来了还是自己刚刚没忍住眨了眼。
“是我。”
是“田七”回来了。冯九虽有些疑惑“田七”的轻功似比以前高明了许多,但他借着廊下的灯火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耳边又听着属于田七本人的声音,心中那一点疑虑顿消,只问道:“人呢?”
“田七”摇头道:“没追上。”
接着他又皱眉,语气凝重:“他还有同伙。”
冯九追问:“是之前那个黑影?”
“田七”答道:“我不确定。”
冯九沉思片刻后说道:“依我看,今夜来犯的应该不止两人,你我二人接下来必须小心防范,我已经派人去禀报王爷了。”
“以王爷对......”
这时空中忽然传来“噗噗”两声破空声,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瞬间应声而倒。
冯九顿时哑然,看也不看面前的“田七”便飞身掠至门口,蹲下检查那两个护卫的尸体。
“田七”紧随其后,拿捏着语气问道:“怎么样了?”
冯九起身,尚未开口作答,耳边又是“噗噗”两声,守在东边窗户下的两个护卫竟在他二人眼皮子底下倒了下去。
“田七”趁冯九视线移至前方,立即向右边树丛发出一道剑气。树轻摇,沙沙地响,“田七”登时大喝一声:“什么人?!!”说着,他就要运起轻功追出去。
冯九眼疾手快按下“田七”,说道:“你武功比我高,留在这里保护世子,我去!”
刚说“你”这个字的时候,冯九就提起一口气,身如离弦之箭,噌地一下腾空飞起,说到“去”这个字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完全瞧不见了。
沈清盛愣了一瞬,后又马上摆出“田七”的架势对着其他手下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世子。”
没想到忙活了这么久,他来的竟是南王世子的卧房。
沈清盛只想夸夸自己。
因为看样子南王世子并没有出席今晚的宴会,专程为他而来的无情自然也见不到他的面。
但没有关系,沈清盛心想,他现在就代无情进去见一见。
沈清盛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夜这一见。
如他所想,南王世子是一个十分俊朗的年轻人,鼻高挺,唇略薄,最出众的是他那一双眼睛,就像是深海巨渊下的漩涡,深邃、幽幻,令人不敢逼视。
而现在,这样一个好看的、出身高贵的年轻人竟在自己房中做着如此......的事,沈清盛一时间竟找不出词来形容。
他们这种“世子爷”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有病?例如宫九,他喜欢被人折磨;又例如眼前的南王世子,他竟然喜欢看人受折磨——
南王世子正斜倚在软塌上,手边摆着温好的酒、白玉做的酒杯,杯身还刻有龙纹。一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