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好难得在早朝之外的地方见着贺大人,贵夫郎近日可还安好?”
贺林轩也笑道:“多谢关心,夫郎很好。倒是我,还没有向虞大人道喜,世子领导有方,工部屡出佳绩。待来年粮种试行,必能再创辉煌。”
虞明博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摆手道:“贺大人折煞我了,若没有大人智慧超群,又不吝赐教,工部怕是现在还抱着弓马钻研,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讨得陛下欢心呢。”
贺林轩摇了摇头,“大人这话可就埋汰我了。陛下一向对安平侯府宠信有加,何尝需要大人做什么,总是欢喜的。”
“这可比不得贺大人喽,论信任,满朝文武哪里能和大人争长短。大人没听说么,现在外头都在说,金銮大朝廷,侯门小朝廷,哎,我这看在眼里,委实羡慕不已。”
虞明博绵里藏针,笑得一派真诚。
贺林轩点头道:“哪里能没听说呢,前几日,陛下还拿这话打趣我呢。”
虞明博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复又笑谈起来。
“之前,我上书请旨,望陛下表彰大人在良种一事上的功绩。却不知为何,陛下按而不发。大人居功至伟,如今却只有工部风光,我这心里头一直不□□定……”
两人一路走到堂内,脸上都有笑容,看起来相谈甚欢的模样,看得人惊奇不已。
就有那藏不住话的人,小声和同僚说道:“虞大人和贺大人这是转性了?这笑……看得人瘆得慌。”
同僚拽了拽他袖子,阻止了他的口无遮拦,道:“别说了,左右碍不着我们吏部的事——咦,大人来了!”
却不正是吏部尚书何谚么。
两位部署正要去拜见,却见何谚三两步追上前头的人,朗声笑道:“好你个林轩,竟然来的比我还快。”
转头,他像是才看见虞明博似得,不掩惊讶道:“虞大人也在啊,失礼失礼。您二位怎么走到一处来了,也不怕吓着人。”
虞明博状似无奈道:“何大人又来说笑。贺大人英武不凡,我自认长得也不差,哪里就吓人了?”
他也识趣,笑过两句便道了失陪,走开了。
何谚纳罕地看了他一眼,对贺林轩说道:“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是不是专门寒碜你来的?”
贺林轩耸了耸肩,“是啊,问我陛下为什么不嘉赏我,按下了我的功劳。虞大人好意,还问我需不需要他再上书请奏呢。”
何谚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难得虞大人有这等闲情雅致,倒是让我扰了他的兴致,实在不该。”
天顺帝为什么按而不发,原因其实很简单。
贺林轩在朝在野,名声实在太盛了。
之前是不得已,才要这样锋芒毕露,现在不论是天顺帝还是他这个户部尚书都已经站稳了脚跟,之后就要沉住气,往下压一压了。
有了好的沉淀,再图锐进不迟。
这盘算并不难猜,至少是肯定瞒不过安平侯爷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平侯爷却没有提点虞世子,真是奇也怪哉。
贺林轩对此倒是不怎么好奇,笑道:“不说他了,三郎呢,果然没随你过来?”
何谚摇了摇头,微微叹息说:“这孩子脾气大得很,他自己不来,也不许别人来。这不,瞒着我给今科东肃来的进士举人发帖,请人喝酒去了。”
何三郎在会试和殿试上表现不错,考取了新科二甲第二名。
但论风头,比前头出身不显的状元榜眼探花和传胪比起来,丝毫不逊色,也是南陵城里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何大人府的门槛都快被冰媒踩破了。
何三郎正不耐烦,宋家这就凑上来了。
他家不是要接着宋夫郎的情面拉拢东肃新秀,还拿自己作伐子么?
他偏就不让人如意。
左右,他叔父何尚书的面子,也要比所谓的宋家夫郎大些。
果然,这场寿宴一个东肃的进士公也没来,但凡受邀的都回帖婉拒了。
“他做的好事,倒是让他叔父我背了一个小气的名声。”
何谚话是这么说,但看他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他其实对侄子的胡闹乐见其成。
随口抱怨了一句,他就笑道:“宋大人也是好气量,一点都没有计较的意思,刚刚见着我,都是一副笑脸。那宋夫郎大约也是心宽体胖,还好心指点我你在什么地方呢。”
说着,他朝贺林轩眨了眨眼睛。
贺林轩怔了下,道:“你想说什么?”
何谚侧过头来,边走边道:“宋夫郎说起你时,那脸上笑的哟,好像你跟他们家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一样。林轩啊,不怪我多心,这事我比你有经验,你待会儿可提防着点。”
何谚在东肃州任州牧的时候,多少人家上赶着给他送侍君。谋求何府侧室的位置的人也不在少数,在这事上,他比贺林轩可警觉多了,一看宋夫郎的眼神就觉得不妙。
虽然也可能是他多心了,但有时候人不要脸起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