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竟打了这样的主意, 实在可恨。”
贺林轩走到李文斌身边,漫不经心道:“郡王殿下的意思,是那些僧道虚有其表, 实为江湖骗子。贵夫郎识人不清, 受人蒙骗才屡出奇招, 不仅给我夫郎惹麻烦,还帮着人从我夫郎手里骗银子。嗯?”
安郡王脸色变了变,有些恼恨贺林轩的咄咄逼人。
但贺林轩的手段他实在不想领教, 只想息事宁人。再怎么说从犯总比主犯论罪轻些,他也只能给夫郎头上盖上一顶“眼瞎蠢笨”的帽子,好让这件事大事化小。
于是道:“不错。他此番委实不该,回去我定让他和那些僧僧道道的斩个干净,免得害人害己。”
说着,他还是气不过地瞪了夫郎一眼。
没眼色的东西, 贺林轩岂是他能招惹的人物,为了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竟然拖整个郡王府下泥沼,岂止是愚不可及!
简直该死!
贺林轩露出一个笑脸,“若只是这样便好。我还以为贵夫郎是因为什么别的人,比如镇南王府的老封君,禄郡王的侧君,又或者……安平侯府的某个人,才看我乐安侯府不顺眼,处处跟我阿嫂和我夫郎作对呢。”
安郡王皱了眉。
这话不摊开来说还真不知道,他夫郎的交际圈子确实很有问题。要是让人以为他安郡王府站了队,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他忙撇清道:“不过都是宗室夫郎,难免有些往来罢了。贺大人多虑了。”
安郡王却没发现,在贺林轩提及安平侯府某个人时,安郡王夫郎打了一个哆嗦,低垂的眼睛里原本的怒火被恐惧覆盖。
听到贺林轩问道:“果真如此么,安郡王夫郎?”
他连连点头,“是高僧和道长说山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才……我也是一番好意,这种事情总要信两分的——”
“住口!”
安郡王没好气地骂道:“你还不知悔改!以后再不许跟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往来,我堂堂郡王府,贺大人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受陛下浩然龙威庇护,哪有什么魑魅魍魉能近身。”
安郡王夫郎唯唯诺诺,颇有些垂头丧气地道:“知道了,再不会了。”
安郡王满意地点点头,看向贺林轩道:“内子成事不足,本王这便带他回去,不耽误各位的正事了。”
贺林轩没有阻拦,只道:“贵夫郎带来的人,就麻烦郡王殿下带回去了。既然都是骗子,也请郡王殿下一并送去京兆衙门,将其罪行公诸天下,免得有更多无辜之人受其蒙骗。”
安郡王面露为难,他知道自己夫郎这次行事有些荒唐,但对于名声颇显的清惠道长、明镜高僧也有些忌讳。
这要真把人送进牢里,怕是……
他正想着该怎么推辞,就听贺林轩说道:“这无缘无故的,我的桃花山上就多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妖魔鬼怪。哪天郡王殿下府上也多出什么来,可就不好了。听说安郡王夫郎喜欢收藏玉佛,还送了不少紫玉弥勒给旁人,不知道这些佛雕是不是真的能护住他们百鬼不侵才好。”
收到过玉佛的人听了这话,都大感不自在。
思及安郡王夫郎送东西时目的不纯,或许就是要他们一起受骗,不由对他的感观更加糟糕。
听到紫玉弥勒四个字,安郡王夫郎脸色煞白,背上冷汗直流。
不过他也不是一般人,转瞬间便强自镇定下来,作忏悔状道:“贺大人说的哪里话,既然夫君看破了骗局,将我救出苦海,那我便是再愚钝又岂会再上那些人的当。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安乐侯夫郎,贺夫郎不要见怪,我也是笃信僧道,一心向善,哪想到他们竟是这般不堪……”
他抹了抹泪,又笑着看向安郡王。
“夫君知我清白,你我夫夫多年,家人教我从夫从子,担宗室之责,哪里会不顾郡王府与安乐侯府的情义?不过是一时心切,让有心人利用了去。夫君不疑我,我便知足了。若是夫君不信我,那我真是……”
他说着又哭起来,看得安郡王心里很是腻味。
一、二十岁这般做派很新鲜,三十岁勉强能入口,可如今到了四十岁,这张脸上又哪里还有当初楚楚可怜的美好,看了只会让人觉得矫情。
然而,他这夫郎再怎么不可取,家室却挑不出一个不好。他安郡王府式微,很多事都要依仗岳家,他不想忍,也只能忍着。
按下心中的不耐,他摆手道:“好了,我怎么会疑心你。”
他无意多留,向贺林轩拱手道:“我这便带他回去了。”
顿了顿,又道:“慈幼院一事,本王也有耳闻,确是难得的善举。本王旁的本事没有,只能出资赞助些许薄银,还望几位夫郎不要嫌弃。”
几人相视一眼,李文斌笑道:“多谢郡王殿下高义。”
安郡王便就带着夫郎和一众随从走了,其他几位夫郎见天色尚早,还赶得上回城,纷纷告辞。
贺林轩和李文斌送人离开时,果然看见安郡王的府卫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