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今日是怎么了,来得奇怪,对你说的话也奇怪。先前几个月,她都没来这里啊。为何今日来了,还说些话来挖苦你?”
谢二娘:“还不是怪你,你今日去见了她,跟她一起吃饭喝酒,你这前脚回来,她后脚就跟来了,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你说,是不是你今日见她的时候得罪她了?”
顺娘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没说什么啊。”
谢二娘:“真没有?”
顺娘:“真没说啥。”
谢二娘就蹙起了眉,喃喃道:“那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顺娘就说:“要不我去问一问她,总好过在这里打哑谜。”
犹豫了一下,谢二娘还是让顺娘去陪着宋玉姐坐一坐好些,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想陪她那个客人。当然,在她内心来说,她是很不想让顺娘去陪那个宋玉姐的,然而像嫂子说的,把来客一个人扔在一边也是失礼。
“好,那我去见宋娘子,对了,嫂嫂你去替杏儿,让杏儿跟我一起去,让她在堂屋里给倒倒茶,娘子就把这剩下的角子包了。包完了,来叫我,我来把余下的两个菜炒了就吃饭。”顺娘放下挽起的袖子,说了这些话后,就走出厨房往正房的堂屋里去。
齐氏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出来,去西厢房让杏儿去正房给客人倒茶,自己在刘氏身边服侍着。
刘氏早已经听到了家里来了人,只不过她在屋里听不真切,杏儿跑出去看了回来跟她描述也说不清,只是刘氏还是大致猜到来人应该是宋玉姐,那个汴梁城里有名的单身女财主。在儿媳妇齐氏进来之后,她就用左手比划了下,问齐氏外头来什么客了。
齐氏告诉她是宋玉姐,说是到家里来给顺娘拜早年的。
刘氏听了真是恨自己偏瘫了,不能去宋玉姐跟前巴结,然而她还是很想见一见宋玉姐,就打算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把自己推出去到厨房旁边的那个当做饭厅的屋子里见宋玉姐一面。
那边厢,顺娘走进了正房的堂屋跟宋玉姐见了礼,然后坐到了主位上的椅子上头,跟宋玉姐寒暄闲聊起来。
杏儿果真随后进来,伺立在一旁,顺娘本来是叫她进来倒茶的,可杏儿很快发现,她根本搭不上手,因为那个天仙一样的美妇人带来的两个婢女比她手脚快多了,主人都不用说话,她们已经提前给东家和那美妇人倒上茶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站着,竖起两个耳朵听东家和那个美妇人说话。
顺娘其实叫杏儿进来也不真指望着她倒茶,只不过是让她进来做个见证,自己跟宋玉姐并没有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这只是为了杜绝谢二娘的猜忌而已。若是以后谢二娘问起,杏儿便能给自己作证了。
宋玉姐跟顺娘说起了自己在今日跟她喝酒吃饭之后,想起来也要给顺娘拜个早年,再加上今日要去后面的石磨街爹娘的宅子里见儿子,路过顺娘这里,就进来了,还请顺娘别嫌麻烦。
顺娘道:“哪敢嫌弃宋娘子,我这里随时欢迎宋娘子来坐。”
宋玉姐笑:“那就好,我就怕我老是来,有人会不欢喜,然而只要你不嫌弃姐姐,姐姐说什么也得顺了你的意,常过来坐上一坐。对了,我带来的这御茶是你去我那里最喜欢喝的,今儿多喝些。”
说完,亲自拿了茶瓶给顺娘倒茶,顺娘推辞了一下,也就接了她倒的茶喝起来。
就在顺娘喝着茶时,宋玉姐跟顺娘说起了曹琦红,曹府的大小姐前几日到她宅子里来串门儿,跟她讲了一个故事,曹琦红说完那个故事之后问宋玉姐是何看法,宋玉姐呢也想把这个故事讲给顺娘听,想问一问她是何看法,可跟自己的看法一样。
顺娘一听就感兴趣了,问宋玉姐那个故事是什么,不妨说来听一听。
宋玉姐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就开始讲给顺娘听了。
她说这故事也发生在汴梁城里,就是一个家贫的秀才住在一个富户隔壁,他呢,有一日上庙里去拜访一位方丈,结果在庙里认识了一位去庙里烧香的孀妇,这孀妇是个高官之女,十分美貌,去世的官人也给她留下了大笔钱财还有店铺买卖。这孀妇认识了这秀才,两人彼此有情,只是那孀妇认为这秀才年轻了些,才不过十六七岁,而那孀妇已然二十二三,且有一子。
孀妇就想,不若资助这秀才读书,过几年让他至少考上个举人,两人再成亲更好。
却说这秀才所住隔壁是个开绸缎铺子的富户,那富户有一个小女儿十分喜欢那秀才,可那秀才却并未留意到她。
富户的小女儿对其爹娘说,她想要嫁给这个秀才,可惜那秀才却与城东一个有钱又美貌的孀妇来往,她该怎样才能如愿呢。
富户夫妻就跟他们的小女儿一起想法子,终于想到了,他们的一户姻亲有一子在城里跟着一个高官子女做帮闲,而这高官子女是个好色的纨绔,最是喜欢美人。于是这富户就去请求那做帮闲的姻亲之子帮忙,让他将那好色的高官之子引去纠缠那孀妇。
后头,果然那好色的高官之子在那帮闲的引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