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张媒婆能又现在的名声,除了能说会道之外,更不能或缺的就是看人的眼光,见这模样,哪还不清楚人家夫夫二人早已看穿了她的目的。
即便说媒很多时候需要厚脸皮,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尴尬,“其实这事我本来不应该来说的,只是人家托付了,我又是做这个的……”
“请直言吧。”余舟道。
“好,”张媒婆闻言松了口气,瞬间拿出平日里说媒的架势,“是这样的,镇上城东林员外,托我来问问,说他家有个守寡在家的小女儿,问你是否愿意结亲。”
“我已有夫郎孩子。”余舟冷声道。
“这我们都知道,”张媒婆继续道,“那林员外也不要求你停妻另娶,他女儿若是进门,做个平妻即可。”
余舟皱了皱眉,还没开口拒绝,张媒婆就赶在前头打断道:“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说完似乎是怕余舟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就直接道:“林员外家的女儿我也见过,年方十九,生得很是标致,从记事起就跟在她娘身边学着打理家宅,是个管事的好手。还听闻跟镇上许多官家夫人和小姐关系都不错。”
说到这里,她飞快瞥了眼前面菜圃里给菜浇水的锦川,“我知你夫郎是个好的,而且跟你一路走来,也吃了不少苦,但他终究是个哥儿,等你将来鱼跃龙门,后宅总需要一个女子,不说掌管家宅,就是跟其他官员的夫人交好,也比哥儿来得方便。”
“林员外还说了,他女儿虽是二嫁,但只要事成,嫁妆必定丰厚。”说到这里,她偷眼看了下余舟的神色,才又继续,“你就算不为金钱折腰,但林员外的名字,放我们县,即便是县令大人,也得礼遇三分。林员外还有个兄长在府城做官,这样的岳家,总比……”
话至此,她就停了下来,等余舟的反应。
余舟想也没想,含笑看了眼锦川的方向,就道:“你的好意跟林员外的垂青,我都心领了,只是在跟我夫郎拜堂的时候,舟就自己立下过誓言,此生只他一人,不管荣华富贵,还是贫穷疾病,都会不离不弃。”
张媒婆闻言怔了怔,直视着余舟的目光往下垂了点,嘴角扯起一个有些空落落的笑容,半响才又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令夫郎也是个有福气的。”
说完她把杯中的水饮尽,理了理衣襟起身,“我会好好去跟林员外说的,今天这事,你就当没听过,我也当没来过。”
余舟起身送她出门,“劳你跑一趟了。”
“没事,反正我四处走习惯了。”张媒婆笑了笑,临出门的时候,又道,“等会儿我还是会从陈家走,免得被人看到,会在背后乱说。”
虽说对方来说的事,并非是自己需要的,但这份细心跟妥帖,余舟还是挺欣赏的,因而最后送人出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一些。
结果他把人送走,回头就看到锦川拿着浇水的瓢,站在菜圃旁边似笑非笑地道:“夫君是不是很开心?”
余舟看了眼他手里能把水缸都敲破的木瓢,连忙把晨晨递了过去,“我来浇水吧。”
锦川嘴角的肌rou动了动,又连忙绷住,把木瓢往桶里一丢,抱着晨晨在菜圃外面站着。
余舟接过他刚才的工作,一边浇水一边道:“以你的耳力,我不信刚才我跟那张媒婆的对话你没听到。”
“是啊,都听到了,”锦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那张媒婆说要给夫君你说门亲事,那女子不仅长得标致,还是员外家的女儿,一旦事成,嫁妆肯定丰厚,而且还有个在府城做官的伯父,真是一旦娶了,就如话本里所说的那般,可以少奋斗至少十年。”
少奋斗十年这种说法,还是余舟以前评价别人话本时说的。
现在听到锦川说出来,他也不浇水了,把瓢往桶里一丢,忍不住笑着道:“你讲点道理好不,人家媒人说的话,你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得清清楚楚,难道就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锦川狡黠一笑,“我怎么知道你说了什么,那些话你又没对我说过。”
余舟心里腹诽,虽然没说过一模一样的,但差不多的话前两日才说过。不过自家夫郎想听,他也吝啬多说几回,于是把刚才回绝媒人的话又说了一回。
而且说完这番誓言一般的话后,还不罢休,又继续道:“这事确实是我没提前预防,前些日子才说过,以后绝对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结果还是这样。”
鬼知道他才吐槽过没主角的命,结果烂桃花就来了。
锦川本来就只是想听自家夫君说几句好听的,今天媒婆来做媒这件事,他真的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家夫君在这事上,本来就是无辜的。
而且仔细算来,他还借此听了一番没听过的情话,说赚了也不足为过。
他心里很是熨帖,再不好意思故意那么说话,努了努嘴道:“这本来就不是夫君的错,夫君又管不了别人的想法。”
之后余舟继续浇水,锦川就抱着晨晨在菜圃旁边闲聊。